徐秋澗感觉心里很是憋屈,自他穿越过来的这半年里,还很少怕过人,即便扇帮和庞德他都从未放在眼里,可明宣宗当真还是令他有几分忌讳的!
所谓伴君如伴虎,明宣宗毕竟是当今最有生杀大权的人!还是最好不要轻易惹到对方才是!况且在他继任锦衣卫指挥使时,明宣宗就已经暗示过他,他这锦衣卫指挥使是捡便宜得来的,随时可以撤换,若真不小心触怒对方,撤职是小,搞不好连小命都会弄丢!
当然怕归怕,徐秋澗仍然有自己做人的原则,在这为官的半年里,他逐渐明白,自古为官清者也绝不在少数,但真正能名留青史的却少之甚少!同样,但凡名留青史的名臣,也并非就真正谈得上清官了!譬如如今的杨荣,于谦,以及明朝后期的徐阶,高拱,张居正之辈!他们没有谁的人格是一丝不苟,毫无瑕疵,甚至还有些小贪婪!然而他们有各自坚持的理念和底线!在大局面前,孰是孰非,他们一目了然!
如此他们可能算不上绝对的清官,但却都是难得的贤官,徐秋澗从不觉的自己要做什么清官,否则从当渠江知县的那时起,他就不会收受王典和吴亘以及当地乡绅所送来的钱银了!事想假如他当时真没有收那些钱银,相信日子一定过得跟渠江县前任知县刘宣一般清苦,更别谈后来拿银子出来救济难民了!
至于刘宣虽清廉可敬,实则过于迂腐,不知变通,徐秋澗只能为之惋惜,他向往的就是那种不拘一格的贤官,只要能福泽百姓,哪怕顶着再大的压力,也在所不辞!这也是他为何甘冒触怒孙皇后的风险也要追查抚镇司门外吊尸案的缘由。
回归当前,明宣宗十分不满意华岳的回答,但也只能为之惋惜,轻轻一叹的道:“既如此,朕也只好恩准你了!但朕告诉你,无论以后,你看上谁,只要你肯跟朕开口,朕马上给你们赐婚!”说着又很是不舒服的憋了徐秋澗一眼。
这一眼,令徐秋澗浑身不自在,这华岳都说了暂时不想择夫,可明宣宗仍旧有些不死心,临到居然还意有所指的给华岳打气!
“华岳谢皇上恩典!”华岳又感激的对明宣宗福了一福。
宣宗点了点头,随即道:“行了!最近政务繁忙,朕还得回宫批阅奏章,也不多待了!对于你爹的死,你也节哀吧,安顿好你爹的后世之后,你可以在家守孝,但同样不耽搁你找夫婿!希望你尽快告诉朕你的心仪之人才是!”
徐秋澗闻言一阵头痛,这宣宗到底有完没完?怎么句句都离不开这件事,换做别人,他恐怕早就对之瞪眼了。
“这个……那微臣送皇上一程!”为了赶紧送走这个喜怒无常的‘瘟神’,徐秋澗赶紧讪讪说到。
“不必了……哼!”宣宗一甩衣袖,紧皱眉头的道,随即朝堂外而去,在经过徐秋澗身边时,还横眉冷眼的冷哼了一声。
尽管知道明宣宗对他很是不舒服,但见之终究走了,徐秋澗还是松了一口气,赶紧装模作样,弯腰拱手道:“微臣恭送皇上……”
这时王振就要跟上宣宗去,但在经过徐秋澗身边时,还是略微一驻足,轻拍了拍徐秋澗的肩膀,小声道:“哎……徐大人要理解皇上的一番苦心才是啊!”说完,便领着两个小太监赶紧跟了上去。
徐秋澗心里一阵沉吟,这个未来的大奸宦,自然也是猜出了明宣宗的用意,才故此对他这么说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华岳,却见这丫头此时似乎对他充满了幽怨,面对他的目光,都不正眼看他一眼,一言不发的跪回了刚才的位置,继续为塞哈智烧纸。
徐秋澗微微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一定是刚才自己无视她的举动令她有些失望!但此时他也不便多说什么,也回到刚才的位置继续为塞哈智服丧起来;
后面陆续赶来祭奠的人已然越来越少,估计该来的都来得差不多了,徐秋澗看了看外面的时辰,居然这祭奠仪式都快过了三个时辰,大概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并未再看到有人前来,本以为不会有人来了,但随着一道大刺刺的身影仰头昂步的迈入灵堂时,徐秋澗才知道,这事还没完;
徐秋澗微微一抬头,看清来人,不由得顿时紧锁眉头起来;
“哟!看看咱们的锦衣卫指挥使,居然跟我下跪,这可如何使得?”来人进入灵堂,想是一眼也瞅到徐秋澗,顿时满脸捏喻之色,同时还夹杂着丝丝憎恨!
徐秋澗眉头皱的更紧了,但还不待他说话,旁边的蔡宏就已经站起身来,愤愤盯着来人道:“孙佥事!如今我家大人已是锦衣卫指挥使了!好歹也是你的上级,请注意你的言行!”
没错,来人正是之前被徐秋澗下令打过板子的孙彤!此时见蔡宏起身顶撞他,不禁眼中露出一道杀机,“我与徐指挥使说话,还轮不到你这名不经转的东西插嘴,识相的赶紧滚!”
“你……”蔡宏虽沉稳,但骨子里依旧透着一股火爆,今日被如此羞辱,正想当面发作,但徐秋澗起身一把拉住了他,示意他别冲动!最终只得愤愤一甩手。不再看孙彤。
“孙佥事!介于你刚才的行为,本官今天也不于你计较,不过我想告诉你,这里是塞指挥使的灵堂,请你说话放庄重些!”徐秋澗略带怒意的道。
“是是是!徐指挥使的话,我哪敢不听呢!我今天来是特意祭奠塞大人的!”孙彤一副很是谦卑的样子说到,说话间已经来到塞哈智的灵位前,似乎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