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人一身正气,徐某甚是佩服和感激,但你今日实不该来淌这趟浑水!”徐秋澗摇了摇头道,这于谦可是未来拯救大明王朝的重臣,他可不想对方因自己被牵连。
于谦显然看出了徐秋澗的心思,“徐指挥使是在担心孙皇后报复吗?我想大人可能是多心了,今日你我的两把尚方宝剑同时要斩孙彤,这便等于你我联名弹劾,纵然孙皇后有免死金牌,也不能压制对孙彤的国法制裁!皇上明断万里,心中自有定数……”
“可皇上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徐秋澗直接打断了于谦的话,随即微微一叹,挥了挥手,道:“也罢!于大人你且先回家等着,记住,今天哪里都不要去,我猜我们今晚可能还会见面!”
于谦被徐秋澗的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本来还想多接触接触这位年少有为的新任锦衣卫指挥使,但见对方有打发他的意思,只好拱了拱手,告辞离开了。
这时后面刚腾出空来的徐恭像是听到了两人刚才的谈话,走了上来,看着于谦离开的背影,一阵自语道:“这位于大人确实是一位难得的人才,可惜牵扯进这桩事,怕是……哎……”
“是啊!为今之计能救他的只有一个人了。”徐秋澗也重重叹了口气,随即郑重对徐恭道:“你赶紧去找刘勉,叫他进宫请王振王公公上抚镇司一趟!”
……
一个时辰后,抚镇司内,徐秋澗坐在一张方桌前,静静的看着对面的王振,见其一脸为难之色,面上微微露出了一丝不悦;
“王公公觉得此事很有难处吗?”徐秋澗不冷不热开口道。
“为难道是算不上!只是……只是皇上聪明睿智,要是发现是我帮了你,到时必然怪罪于杂家啊!”王振有些尴尬道。
“王公公毕竟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即便皇上知道了,顶多就说你几句,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徐秋澗道。
“这……这……不是杂家不愿帮徐大人的忙,只是你们今天惹出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皇上要是怒了,你都自身难保!”王振依旧很是犹豫。
徐秋澗闻言,随即一声长叹,故作冷淡道:“好吧!既然王公公觉得此事为难,我也不强人所难,本官再去找找陶荣陶公公,据说这陶公公为人甚好,而且也比较得皇上宠信,相信我这个忙他一定帮!”说话间,徐秋澗微微斜了王振一眼,随即站起了身,大步一迈的朝外走去,边走还一边感慨道:“听闻这陶公公不久前还身负皇命出走在外,近段时间才回来,皇上如此器重他,这司礼监的下一任掌印太监可能非他莫属了!本官上任这么久,也是该去和他打一下交到了。”
王振闻言,顿时面色一愣,赶紧叫住了徐秋澗,“徐大人且等等……”
徐秋澗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王公公还有何话要说?”
“徐大人你这是干嘛!杂家又没说不答应你,只是想多考虑考虑而已!”王振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道。
“此事十万火急,本官实在是没有多少时间容公公深思了,答不答应,全凭公公一句话了!”徐秋澗顿下脚步,转身道。
王振闻言,眼睛微微转动了几下,最终一拍桌子,咬牙道:“好吧!杂家今天就帮徐大人这一回,能否成功就看徐大人你们的造化了!”说着,王振已经站起了身。
“这是自然!无lùn_gōng公是否办成此事!本官都承了公公的这份恩情!”徐秋澗道。
“好吧!反正皇上此刻也不在宫里,杂家就趁这个功夫,赶紧回宫去了!”说着就跟徐秋澗告辞,急匆匆走了。
“恭送公公……”望着王振消失的背影,徐秋澗不由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