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澗微微一阵沉吟,现在双方攻防十分焦灼,虽然守城将士在气势上压制了鞑靼大军,但稍有懈怠,便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华岳!你的箭术如何?”徐秋澗不禁对华岳问到。
“废话?本姑奶奶三岁骑马,五岁学弓,十五岁便能百步穿杨了!”华岳一挑柳眉,很有几分得意的样子道。
“那好!你赶紧去取一把弓,那鞑子是怎么射我的,一会你就怎么射他,这里不能没有人指挥!”徐秋澗说着,又毅然了站直了身子,开始指挥起来。
“可人家的……你……”华岳本想说她的伤很重,拉不了弓,但见徐秋澗又直接全神贯注的投入指挥去了,不禁愤愤一跺脚。但最终还是飞快的下了炮楼,取来了弓箭。
在华岳下去取弓箭的一短时间里,帖勃尔又对着徐秋澗连续射了几箭,但徐秋澗已经对他有防范意识了,都险而又险的一一避过了。
华岳似乎也看到了徐秋澗在炮楼上左躲右闪,一上来就愤愤盯着下面的帖勃尔娇斥道:“下边放冷箭的家伙给我听着,再敢暗箭伤人,姑奶奶就不客气啦!”
帖勃尔十分自负,丝毫没理会华岳的话,再次取下了一支羽箭搭在了弓弦上,准备发箭,但这次瞄准的并不是徐秋澗,而是华岳,显然华岳的话刺激到他了,所以想先解决这个碍眼的。
嗖……
帖勃尔紧拉弓弦的手一松,羽箭飞快的冲了出去,直指华岳而去。
华岳秀眉一皱,“班门弄斧,就让你瞧瞧本姑奶奶的手段……”说话间,华岳迅速从背上的箭筒中抽出一支,搭在了弓弦上,随即直接对着那冲来的羽箭,射了出去;
撕拉……
华岳的羽箭呼啸,劲道非凡,竟直接将帖勃尔射来的羽箭从箭头撕裂到箭尾了;
“这……”帖勃尔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得需要多好的准心度才能办到啊?若不是蒙的,这绝对是个箭术高手。可惜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华岳再次取箭搭在了弓弦上,而且这次,不是一根,而是三根,直接分上中下锁定了帖勃尔的身体。
华岳绷着神情,紧拉弓弦,将三支羽精准的对准了帖勃尔,随即一松弓弦,三根羽箭剑锋凌凌,呼啸着飞了出去;
帖勃尔牛眼一瞪,赶紧扔下弯弓,抽出了腰间的月牙弯刀,飞快的挡开了,然而还未结束,因为华岳还在不间断的放箭,每次三根,箭箭精准,几乎形成了箭雨般的攻击;
锵锵锵……
帖勃尔不断挥刀抵挡,眼看就已经招架不住了,然而炮楼上的华岳同样已经无法再坚持了,要是徐秋澗此时回头看,定然会发现,华岳背后的伤口已经再次裂开了,鲜红的血和冰冷的汗珠已经渗透她的衣襟。
华岳拼尽最后力气,将背后箭筒中的三根羽箭架在了弯弓上,用力拉开弓弦,然而弓还未拉满,华岳便毫无力气的松开了弓弦。
不过仿佛是上天眷顾一般,最后三根羽箭虽然只拉了一半就飞了出去,但却意外的射中了帖勃尔的大腿;
“啊……”帖勃尔吃痛的弯下了身躯,赶紧用手按住中箭的大腿,恶狠狠的瞪着华岳,“该死!老子一定要杀了你……”
华岳额头冷汗直冒,身上毫无力气,但却装作很镇定,“还不赶紧逃命,否则姑奶奶下一箭直接穿透你的脑袋!”说着,下意识伸手又要去摸后背箭筒中的箭,其实华岳知道,她箭筒中的羽箭已经用完,只能做做样子。
纵然如此,帖勃尔依旧还是吓了一跳,赶紧颠簸着身子,匆匆逃回了灌木丛中。
就在帖勃尔逃跑后不久,一阵牛角号声再次在关城外响起,徐秋澗知道,敌军又要撤退,果然,不多时,敌军又纷纷撤回了灌木丛中,朝远处而去。
徐秋澗这才长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华岳,却见华岳摇晃着身子,面色很是苍白,冲他强颜一笑,“敌军又撤了,我……我又帮了你一个大忙……”说着,便软倒了下去。
“小月亮……”徐秋澗赶紧一把搂着了华岳,这才发现她背上的情况,不禁紧皱了眉头,赶紧再次将她抱回了关城;
…………
与此同时,紫荆关口,一儒袍男子骑着一匹快马,飞快的冲出了紫荆关,直奔北漠而去!
鞑靼军营,刀疤男此时一脸凝重的盯着居庸关关城,今天帖勃尔亲自带领指挥闯关,按理说轻而易举就能攻下居庸关,但结果,连续两个时辰,他们都没能顺利拿下,反而还弄得主帅帖勃尔负伤归来;
帖勃尔就站在他身后,此时已经包扎了箭伤,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刀疤男的面前;
“军师刚才为何鸣金收兵?”帖勃尔虽然已经开始忌讳刀疤男,但此时语气依旧带着几分不爽,他对刚才中箭的事情耿耿于怀,恨不得立刻攻下居庸关来,所以即便受了伤,他都不曾命人收兵,不曾想刀疤男又擅自做主,鸣金收兵了。
刀疤男闻言,眉头深深一皱,“敌军此时士气正盛,以此长时间攻伐下去,我们只会白白损兵折将!”
“可如今时间对我们来说太宝贵了,如此拖延下去,万一明军的援军赶到怎么办?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大明的复地!”帖勃尔很是焦急道。
“够了,此事我自然知道,还用你说?先让将士们生火做饭,连续两个时辰的不断进攻,肯定已经精疲力尽,等他们吃饱了,午后再继续进攻!”刀疤男直接强势的打断了帖勃尔的话,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