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庞德气红了鼻子,徐秋涧心里不禁一阵痛快,但面上依旧装的很是镇定,道:“徐某只是奉命行事,竟不想庞公公是这样想的,当然你若真这样想,那就当是了!”说到后面,徐秋涧语气轻浮,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你……”庞德面色涨红,气得差点从轿子里跳出来,“好你个徐秋涧,别以为仗着皇上对你有几分器重,你就目中无人,咱家好歹也是司礼监的掌印人兼东厂督主,在咱家看来,你无非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还没资格搜查咱家的官轿!今日咱家就不出来,看你能将咱家怎样?”
徐秋涧一阵冷笑,“既如此,那就恕徐某不能放公公进宫,恐怕公公今夜只能在外面过夜了!”
“你敢拦我?”庞德怒目而视道。
“有何不敢?”徐秋涧同样争锋相对道。
庞德这才意识到,他虽然手底下高手如云,但此次出宫,他仅带了几名随从太监,却并未带侍卫随行,若真和徐秋涧杠上,不免吃亏的是他!不禁有些为难起来!
徐秋涧暗自冷笑,他如何看不着这老阉狗有些怕了,但依旧神情淡漠,不作言语。
如此,两人僵持了起来,直到又一顶官轿落在了他们近前,才打破僵局。
这官轿青边绿顶,虽谈不上气派,但也算得上华美!而且这轿子徐秋涧也十分眼熟,要是他记得没错,那次街道遇袭,杨荣就坐的这顶轿子。
没错,这轿子里正是杨荣,轿子一落下,杨荣便迈步而出了,大概是见徐秋涧和庞德两人之间*味十足,不禁诧异的看着两人,“你们两位这是……”
庞德见杨荣到来,顿时白皙的老脸上浮现出几缕喜色来,随即将头从窗帘里探了出来,“杨阁老来的正好,你且来评评理,咱家刚从宫外回来,遇到这徐秋涧,他便要搜查咱家的官轿,还说不让搜,便不让咱家回宫,咱家好歹也是三朝老臣,他竟如此对咱家!岂不是将你我这些老臣丝毫不放在眼中?”
杨荣闻言,面上并未表现出多大变化,只大有深意的在徐秋涧身上看了看,似乎已看出徐秋涧是在故意刁难庞德,对于庞德这东厂大太监,杨荣自然谈不上喜欢,相反对徐秋涧这有勇有谋的年轻后生,他打心底里还是蛮欣赏的,不免生了几分帮衬之心。
“原来是为此事!庞公公未必有些小题大做了吧!无非就是检查一下官轿!就让徐大人检查便是!何必闹得如此不愉。再者,如今这京城空虚,难免不会有图谋不轨之人混进宫中,徐大人这么做,无非是严密加强防范,本官倒是觉得他做的很好!”杨荣这话说的很有深意,俨然将庞德说成了图谋不轨之人!
庞德生性狡猾,如何听不出杨荣话里的意思,顿时面色有些难看起来,随即冷笑的看着杨荣道:“咱家算是看出来了,原来杨阁老今天没打算帮咱家说话,反而还替这徐秋涧出了头,怪不得很多人都说你杨阁老和这姓徐的小子私交甚好呢!”
杨荣听了庞德阴阳怪气的话,面色也略带不快的道:“庞公公多心了,本官也只是就是论事而已!要知道非常时刻,就该得用非常之法,漫说你庞公公,就连本官这段时间进宫,都得照样例行检查才行!”
杨荣这话也说的很是气人,分明暗示着庞德的身份还不如他。大概杨荣也知道庞德气的不行,所以还不待对方开口,便看向了一旁的徐秋涧,开口道:“徐大人,本官官轿就在这里,就请你先行检查我的官轿吧!”显然杨荣这么说,是故意做给庞德看的。
徐秋涧自然也知道杨荣是在帮他,合着伙针对庞德,下意识点了点头,“如此多有得罪,还请阁老海涵了!”说着,便命身后的一个民兵对杨荣的官轿象征性做了检查!
待那民兵检查完毕后,徐秋涧这才又将目光落向了还在一旁轿中的庞德,戏笑道:“怎么,庞公公此时还要端坐于轿中,难不成真想在外面过夜?”
“你……你们……”尽管知道徐秋涧和杨荣是在演戏,但庞德却也气的硬是没话说。
“是啊!庞公公,连本官都能配合徐大人例行搜查!庞公公就不能屈尊么!”杨荣也开口道。
然而气归气,庞德却并不为所动,“哼哼!杨阁老你能配合检查,可咱家不行,毕竟咱家跟你不一样,你和这姓徐的私交甚好,让其搜搜也无妨,但咱家跟这姓徐的又不熟,万一他别有用心,栽赃陷害于咱家,怎么办!”说话间还有意无意的冷冷撇了徐秋涧一眼,随即又道:“再者,咱家乃东厂督主,而这姓徐的充其量也就做过锦衣卫指挥使,按职位他还得归咱家管呢,让一个下属搜查咱家官轿,咱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徐秋涧冷眼相视,这老阉狗当真自大,还想以官职来强压他,他可不吃这一套,正要开口,旁边的杨荣却先说话了;
“庞公公好大口气,你别忘了,徐大人是奉皇命行事,你这般姿态,莫不是连皇上来了你都不肯出来?”杨荣听了很是不悦,开口针对道,而且话里满是威胁,言下之意,就是若他庞德还不肯出来让徐秋涧检查,他就要上明宣宗哪里告状了。
“杨荣!你……”庞德老奸巨猾,自然听得出杨荣是在威胁他,不禁气红了鼻子,对杨荣直呼其名起来!尽管很生气,但却又不知还怎么反驳,许久,才咬牙切齿道:“成!算你们狠,今日咱家遇上你们,算是倒霉了!既然这姓徐的要检查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