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明宣宗毅然反对,甚至略带不满了,苟钱只得悻悻住嘴了。
随即明宣宗宣布退朝,徐秋涧也随一干干大臣步出朝堂,但从朝堂出来后,徐秋涧并没离开皇宫,因为在今早王振传唤他时,就告诉他,明宣宗有事单独召见他,叫他早朝后先不要离开。
因此,徐秋涧在朝堂外等候了一会。很快,就见王振满脸笑意的朝他走了过来;
“今日徐大人在朝堂上的一番言论,当真是令咱家大开眼界啊!瞧那一个个的文武大臣,之前还极力反对议和之事呢!但听了你徐大人一通说辞后,硬是被呛得没话说!徐大人的口才可谓是神言鬼辩呐!怪不得皇上会对你如此器重呢!”王振一过来便对徐秋涧先拍了一通马屁。
“王公公过奖了,为皇上分忧,本是徐某的分内之事!”徐秋涧心里虽对这死太监嗤之以鼻,但面上却未动声色,下意识回应道。
“没过奖,没过奖,一点都没过奖,咱家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咱家现在对徐大人你佩服的可是五体投地呐!咱家……”
王振一副娘娘腔,徐秋涧听了很是不舒服,当即打住了王振,道:“王公公还是谈正事要紧吧!既然皇上说早朝后有事单独召见我,想必是皇上叫王公公来传唤我的了!”
“是是!皇上已在御书房等候徐大人了,如此,徐大人就跟咱家赶紧过去吧!”王振这才点头道,说着领着徐秋涧一路去了御书房。
来到御书房,只见明宣宗正坐在龙案旁,细细观察着他养的那只蛐蛐,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见徐秋涧到来,这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爱卿来了!”显然,对于徐秋涧今天在朝堂上的表现,明宣宗还是很满意的,见徐秋涧正孤零零现在那里,不禁对王振吩咐道:“今日早朝耗时甚久,想必徐爱卿腿脚也站疼了,赶紧给徐爱卿赐坐!”
“皇上,这……是!”王振微微一愣,但随即点头称是,说着就要下去为徐秋涧准备凳子了,然而刚要下去,便被徐秋涧叫住了。
“王公公且慢!”徐秋涧下意识叫住了王振,随即才望向明宣宗,道:“皇上的厚爱之情,微臣受宠若惊!只是皇上为君,我为臣,同堂议事,岂能不顾君臣纲常,与皇上你对坐而谈?”
“咦!爱卿无需顾忌,你我虽是君臣,但经此居庸关一战,你我亦算结下同袍之情,今日就当你我私下相谈,不必在乎朕的身份!”明宣宗说着,还是让王振搬来了一张椅子。
明宣宗今天的这一举动,确实差点让徐秋涧感动得掉下眼泪,然而他心里清楚,这眼前之人可是皇帝,而且还是一位被后人歌功颂德的皇帝,其城府之深,可想而知!谁知道他是真爱惜自己这个做臣子的,还是假装做给自己看的?
但总的来说,明宣宗既然能给他赐坐,足以说明自己在他眼里还是举重轻重的,心里多少有些欣慰,但王振搬来椅子后,徐秋涧并没去坐,而是言归正传的望着明宣宗道:“不知皇上今天单独召微臣,所谓何事?”
见徐秋涧问起,明宣宗这才略带郑重的开口道:“今日在朝堂上,爱卿虽说服了其他大臣同意与鞑靼议和,但爱卿所提议让朕下召传鞑靼大汗亲自来京议和,朕委实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呐!毕竟这鞑靼大汗好歹也是漠南之主,若朕下召让其进京,难免他不会觉得屈辱,万一他不同意来京怎么办?难道真要一直中断和鞑靼所有的商贸往来么?”
对于明宣宗的焦虑,徐秋涧自然也能猜到,首先他是皇帝,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与鞑靼再度修好,恢复互市,于国于民都是好事,自然不希望闹崩了!
“若……若皇上确实不放心!微臣到有个法子,就是不知皇上肯与不肯了?”徐秋涧一阵犹豫后,才开口道。
“徐爱卿当真是朕的智多星啊!如此,你快说说看,什么法子!”明宣宗闻言很是高兴的催问道。
“办法就是皇上可先质太子或质一皇子前往漠北,以安鞑靼大汗之心!然后再下召命其来京议和!”徐秋涧略带笑意的道。
“什么!你让朕将太子或皇子送去鞑靼为质?”明宣宗听闻后不禁很是惊讶,但随即一皱眉头,道:“不行!我大明朝好歹也是天朝之帮,自太祖开国以来,还从未出现过用太子或皇子做人质的事情,如此屈辱之事,朕决不能开了先例!况且太子和皇子事关国本,岂能儿戏?”
见明宣宗最终严词拒绝了,徐秋涧这才忍俊不禁道:“皇上英明睿智,克己守成,微臣深感钦佩,刚才微臣之言纯属胡诌,还请皇上恕罪!”
明宣宗这才瞧向徐秋涧,略带不满的道:“如此低劣建议,徐爱卿不得再提!”
“微臣遵旨,其实不瞒皇上,微臣刚才之言也深有寓意!”徐秋涧道。
“深有寓意?”明宣宗不禁目光一闪,“有何寓意?”
“皇上既希望鞑靼大汗心甘情愿来我大明京师商议议和之事,确实能派一名人质前往,但不一定是太子和皇子!”
明宣宗点了点头,“只要不是太子和皇子,派遣其他人前去为质,也不是不可以!那你说,派谁去为质最好?”
“回皇上!这为质之人无需他人,皇上派去传旨的天使便可为质!不过这天使人选,必是皇上最为器重之人,最起码身份得不一般!”徐秋涧应到。
明宣宗下意识点了点头,随即微微一惊的道:“难不成徐爱卿是想毛遂自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