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年柏彦的体贴只给了素叶。
想到这儿,许桐的眼角又有点发酸了,隔空却隐隐听到一声低叹,像是无奈,又像是还有什么情绪,复杂又说不清,还是盛天伟。她不知道盛天伟为什么要叹气,却有预感他在看着自己,便不睁眼了。
就这样,恍恍惚惚间她做了很多的梦,层层叠叠的,好多人好多事,其中最多的竟是素叶,素叶拉着她的手对她说,许桐,其实我知道你喜欢柏彦……
冷不丁睁了眼,额头上有些虚汗了。
挨着的半弧形座位,盛天伟很安静,不知道在做什么。
许桐调整了下姿势,想要闭上眼继续睡一会儿却怎么也不如意了。她觉得说好是来帮忙的,如果盛天伟在旁边忙工作的话,自己就这么没心没肺的睡着挺不仁道。便掀了毯子,轻声道,“盛总?”
盛天伟没吱声。
半封闭状的座椅,她不得不探头才能查看清楚。
一抻头,在看到盛天伟后着实令她怔了。
一直以来,她跟着年柏彦东南西北地闯荡,不知多少文件都是在飞机上处理的。哪怕只有一两个小时的航程,年柏彦都是在处理工作,闭目养神的时候屈指可数。她以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盛天伟是年柏彦的好友,怕也是个工作狂。
岂料,此时此刻的盛天伟压根就没在处理文件,他戴着耳麦,正在看动画片!
液晶屏上的麦兜笑得前仰后合,盛天伟许是怕吵醒她,一直在忍着乐,但看得出他是被画面中的麦兜逗得不行了。
许桐顿时有种被雷击中的感觉。
什么情况?
他在看麦兜?
这一刻许桐觉得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盛天伟见她醒了,便摘了耳麦,唇角还留着刚刚的笑,“再多睡会吧,时间差不多我叫你。”
许桐忙摇头,指了指液晶屏。
“哦,我也是闲着没事儿看看。”盛天伟乐呵呵的。
闲着没事儿?
许桐又觉得头顶上飞过一群乌鸦。
“您……没有什么文件要处理吗?或者是要交给我的工作?”她觉得有必要问一句。
盛天伟哈哈一笑,“小姑娘,你不用这么时时刻刻将工作放在第一位吧?”
那她跟着来干什么?
当然,许桐不能把这话问出来。
“看会电影吧,要不然动画片也行,挺有意思的。”
许桐摇头,“我不看动画片。”
“为什么?”
“我看不懂。”许桐如实说,“动画片往往没什么逻辑,看着让人费解。”
盛天伟没料到会得到这种答复,愣了下,然后突然捧腹大笑。
许桐没笑,她不知道这种回答有什么好笑的。
盛天伟指着她,“小许啊,你太有意思了,我是越来越喜欢跟你相处了。”
一句话,说得许桐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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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初赶到酒店时已是下午两点多了,刚进大厅就接到了顾思的电话,顾思在电话里说要晚上才回家,她要去见位朋友。顾初快要谢天谢地了,也没多问就同意了。
意外的,1211没人。
她敲了半天门,确定里面没人后才刷卡进去。
他果然是不在的。
顾初进了门没看见他的身影后,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经过昨天,其实她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陆北辰。他可以肆无忌惮恨她,可以想出任何方式来耍她,而她就算再不情愿再有气也得忍着,因为他是北深的哥哥,因为她欠了他的。
其实,顾初有时候也在想,他有没有可能是骗她的,他就是北深,就是跟她有过两年恋情的、给了她真正初恋青涩滋味的那个男人,否则他怎么会那么设身处地?否则怎么会对她和北深的情况事无巨细?可她又无法去那么肯定地相信自己的判断,他跟北深有太多的不同,除了,那张太过相像的脸。
如果,北深还活着。
那么,他也一定不会轻易原谅她。
顾初觉得胸口闷,许是房间里没透空气。她便上前将窗子如数打开,午后温热的风就卷了进来,很轻,吹在脸上有点黏黏的,却冲散了他的气息。房间不算乱,卧室的桌角放着个空杯子,里面有红酒的残渍,看来,昨晚她走了后他是喝了酒。
拿着杯,不知怎的,她就可以想象到他倚窗抿酒的样子。灯光也一定不会是明亮的,窗外是星辰和霓虹,室内是昏暗,只有月光肆意进来,扯了他的身影,他的身影必然是高大的,岿然不动,就在那,久久的……
床上一角的被子是掀开的,另一边平整如初。顾初看着被褥,不经意想起昨天看见的那个女孩,能让陆北辰开怀的那个女孩,心微微沉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伸过手去,抱起了另一头的枕头,低头去闻。
没有女人香,只有他的气息。
说明……昨晚他是一个人睡的。
竟小小雀跃了一下。
可很快地,顾初掐了一下自己,再次提醒:他不是北深。
将床单被褥扯下,命保洁阿姨拿来新的换上,衣柜微敞,顾初打开来看,他的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之类的都已经拿过来了,衬衫、领带、西装、休闲装整齐挂放,打开下方最大的鞋柜,有他换穿的鞋子,大多数是商务皮鞋。中间的抽屉打开,顾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整齐叠放的是男人的内库。
她赶忙关好抽屉,心脏还在扑通通地瞎跳。
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