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蝉冷哼道:“你们是在等天黑吧,好趁机逃走,想跑就直说,何必这时候了还义正言辞,想要挽回失去的脸面,只是靠说几句硬话可不管用。”
“到时候便会知道了,多说无益。”
秦冲看着他的眼睛,“好,一言为定!”
贺昌转头进去了,炎无命开口问道:“我们该如何布防?凭目前的这点人手,根本封锁不住,人也不能拆的太散,不然的话,敌人的反扑还是杀伤力不俗的。”
幽蝉跟道:“封锁就不要想了,根本不可能!他们肯定是分头突围,我们只能堵敌人主要会从选择的那个口逃走,留守在那里,多造成一点伤害就够了。至于能不能截到贺昌,不好说。已经大胜,太贪心小心马失前蹄。”
“那刚才那个老东西是在虚张声势喽?”申公弑问。
“不然呢?”幽蝉抱着肩膀,“谁还会傻呵呵地留在这儿呢,当我们的俘虏啊?贺昌身边的这些人还是很忠勇的,玩起命来还真的不太好对付。”
其他人都看向秦冲,怎么做,自然还是他来拿主意。
“听幽姑娘的,人不要分散,就挡在大道上吧。至于贺昌,他会来见我的,我让他主动来找我好了。”
“哈!头儿,你想的太好了吧,随便扯句谎话,这你也信?”
“我信!”秦冲点点头,“他把尊严看的比生命还重,好了,抓紧恢复吧,盯好了,只要保护罩一消失,我们立刻攻进去。”
幽蝉也懒得再争论,闭目养神起来。
当太阳落山的时候,战斗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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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冲直接带着一队人从天而降,直插敌方的指挥所,守在这里的人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他们留在这儿就是为了掩护其他人撤退。
战斗持续了十多分钟,敌人扔下几十具尸体,秦冲一脚踹开了大门。
他大步走进去一看,不单单除了他,身后紧随的几个人也不由得愣住了。
贺昌坐在一把很奢华黄金铸成的椅子上,到处是一片狼藉,墙上的壁画被利器砍得缺角断片,火盆里的火焰快熄灭了,只剩下了一点点暗红色,这个临时指挥所,除了贺昌一人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了。
“为何不逃走?”秦冲开口问道。
“我需要逃吗?”贺昌不怒反笑,“最后的这点相处的时间,能不能让人回避一下,只有你和我才对等。”
“头儿,小心点,说不定这地方有什么古怪,别埋着成吨的炸药啥的……”申公弑小声提醒。
“你们都出去吧。”秦冲不假思索地应道。
身后跟着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一齐放出了探测术,把整栋屋子的每个角落都扫了一遍,确认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才缓缓退了下去。
“现在没外人了,怎么,已经抱着必死的打算和这座雄关共存亡了吗?”秦冲的语气不冷不热,甚至有点干巴巴的,“你的半生都献给了这里,没脸回去见那个新君了?”
“呵呵,我认识新君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对我一直毕恭毕敬。”贺昌淡淡地说道,“我说了,我不需要逃,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死了比我活着意义要更大。”
“哦?这个要如何解释呢?”
“这次的惨败,败在内因,虽然你所率领的剑盟确实很强,凝聚力是老夫平生仅见,但不是内部的人作乱,你的机会并不大,这样说不知道你认不认同?”
秦冲点点头,“怎么会不认同呢?我来这里并没有什么底牌,只是知道狮王我要全力去救,救不了,那就拼了这条命。还记得我在城下和你说的谈判的条件吗?我现在再说一遍,那都是真的,千真万确!”
“整个国家都将面临的大劫,听起来很有趣啊……看来今年是一个大凶之年,流年不利啊。我之所以选择留下来,是因为我死了,才会逼得朝廷之上的那些老骨头们赌上一切,抛开过往的成见,同仇敌忾,易阳如果不拼劲全力,说不准会满盘皆输。我不想同样的错误再一次发生在他身上。”
“真是深明大义。贺将军看到太阳落山了吧,这是必然的结果,这落日就如同摇摇欲坠的王朝,妄图托起这儿太阳,只是徒劳,日已西沉。”
“日已西沉……”贺昌咀嚼着这几个字,忽地笑了,“或许你说的对吧,王室糜烂的统治已经持续了近百年,但我还是希望在这一代的年轻人身上看到希望,新君和易阳是这个王朝的变革者,他们只是需要慢慢成长起来的时间……而在这个大凶之年,时间是最不可得多的东西。”
“看来你已经都准备好了,因为你命人杀了狮王,你又贵为将军之首,所以我不能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秦冲直言道。
贺昌表现的非常平静,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要拿我的头颅祭奠剑盟逝去的英魂吗?这是我以前打了胜仗的做法,没想到现在转过来了。”
秦冲拔剑出鞘,剑气四溢。
“不必你亲自出手,我遵守了和你的承诺,至于选择怎么样去死,这是我最后的尊严。等我自行了断之后,任由你拿着这具身躯砍头、分尸,随意践踏,但在我活着的时候决不允许,我要保全王室的颜面!”
“好,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不想在这里耽搁的太久。”
贺昌从脚边拿起战刀,嘲弄地笑道,“如果放在二十年前,年轻人,我誓要和你一决生死!你看看我现在,老迈的身体,一身的旧伤,而你还如此年轻,冲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