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亲恰好相反的态度,让齐正致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认为,就算父亲的手指不是女儿弄断的,也一定和女儿脱不了干系。
“父亲,你能告诉我个中内情吗?”齐正致抹了抹眼泪,问。
他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逆女竟敢做出此大逆不道之事,而母亲和大哥他们还袒护着她。
芙蓉眸子轻轻一转,柔声对齐正致说道。“三哥,眼下父亲情绪太过激动,有些事您暂且别问,迟些时候再问吧。”
齐正致迫不及待的想到知道答案。一刻也不想等。
可见父亲这样子,他也不好再催促。
齐常新想了想,要是让齐正致先见到沈氏,谁知道沈氏会怎么编排他,不行。有些话还是他先说比较好。
于是,他抹了抹眼泪,哽声道,“老三,我们去长青院吧,家丑不可外扬,有些话我至信连你母亲和老大他们都未说,只等你回来后告诉你一人。”
齐正致点头道好。
“父亲您慢点。”芙蓉扶着齐常新起身。
二人缓缓向门口走去。
齐正宁走到齐正致身边,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老三。父亲所言,你只可信一成,千万不能冲*动,否则你会后悔莫及。”
父亲归来后,齐正宁已从最初的激动和欣喜转为失望,现在是绝望。
如今的父亲在他眼中完全是个陌生人,他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
不用猜他也知道父亲将老三单独喊去书房,一定是要编排三弟妹和妙儿的坏话。
而老三脑子一根筋,对父亲极为信任和孝顺,加之又一直不喜妙儿。有了父亲那些话,妙儿一定要受委屈,进而也影响老三和三弟妹之间的感情。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来提醒老三,希望他能三思而行,不要做出遗憾终身的事。
齐正致愣了下,但还是轻轻点头。
等三人离开之后,马氏想了想,让紫香前去海棠苑一趟。将齐正致单独去书房这件事告诉沈氏,让沈氏做好心理准备。
闻得此言,沈氏悲哀的一笑。
平静的日子结束了!
行,只要他齐三郎再敢对妙儿胡言乱语,我今日定不会再手下留情,就算是死也要和他拼了。
她挺直背脊,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美丽的眸子里神色复杂。
却说齐正致随着父亲去了长青院。
“三郎,坐。”齐常新指着椅子,温声说道。
可声音有些粗嘎,那是方才流泪的缘故。
他又故意佝偻着背,再加上红肿的双眼,紧皱的眉头,仿佛一下子就苍老子十岁,让齐正致心酸不已,本已止住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他对着齐常新跪了下去,泣声道,“都是孩儿不孝,让父亲您受苦了。”
芙蓉柔声劝道,“三哥您不在府中,三嫂和妙儿所作所为与您可是无关的,您千万别自责啦。”
一句话,将沈氏也给带了进来。
齐正致心中一紧,忙抬头看齐常新。
齐常新拭了下眼角,叹着气道,“唉,三郎你有所不知,不仅仅是我差点儿都命都丢了,蓉蓉也差点丧了性命,不得不说,沈氏和五丫头真是好本事,我们侯府所有人的性命如今都拿担在她们手中,无人敢得罪她们。
三郎你方才也瞧见了,如今你母亲和老大他们全都怕沈氏和五丫头,可不敢说她们半句不是。”
这番话齐正致是相信的。
因为以前母亲对妻女是什么态度,他看得清楚。可今日回来所见与他印象中完全不一样了,母亲不仅对她们态度和善,还向着她们说话,还袒护她们,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而父亲这番话,恰好让他解惑了。
不过,他又奇怪妻女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心里这样想,他就这样问了。
“她们仗着有九王撑腰,无所不能呢,上回还去干扰衙署办案呢。”齐常新叹息,忽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接着又道,“对了,老三还有件事你可能也不知吧,湛儿走了。”
“啊,湛儿去哪儿了?”齐正致被父亲的信息震得脑子发麻,他有种不是活在现实的感觉。
“去燕关从军了,弃文从武,哼,这等愚蠢的事儿也只有沈氏干得出来。”齐常新答道。
“三嫂应该是从骨子里瞧不起读书人的,不然也不会让湛儿去从军。”芙蓉看似随意的接了一句。
这句话成功的伤害了齐正致。
当然,他不是被芙蓉所伤,而是被沈氏所伤。
他的妻子瞧不起读书人,而他偏偏就是读书人,言下之意不就是说妻子瞧不起他吗?
接下来,齐常新和芙蓉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真假掺杂着将齐常新断指,齐湛从军,芙蓉受家法和被金捕头抓去受罪这些事说了一遍。
在他们二人口中,沈氏和齐妙二人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应该被凌迟处死。
说完坏话后,齐常新却叹了口气劝齐正致,“三郎,父亲对你说这些可不是让你去罚沈氏和五丫头,只是让你知道这些事而已。
三郎,事情都已过去了这么久,你就别再去为难她们,父亲更知道你对沈氏极疼爱,可不想因父亲这些小事去影响你们夫妻关系,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齐正致早就目瞪口呆,内心的震惊已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而父亲越这样说,他就越内疚,越恨妻女。
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