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君王一战大胜,归来时被封赏了许多财宝,尽管对他而言,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
而德妃是死后第八天才被发现,那时候已经尸体不成人形了,许多地方已经掺不忍睹,宫中又恰巧流传出一种德妃作恶多端,成此下场罪有应得的言语,最可怕的是,许多是德妃做的恶,和许多不是她做的恶,还掺合点周幕汐做的事情,一股脑全部加在德妃的身上,总而言之,这德妃风光一时,却被流言蜚语洗的污浊永生永世。
至于银儿和兰芝也已经回来,事情都是顺风顺水的,反而让柳涟觉得有些奇怪和不适起来。
眼看着这气候寒冷,入了冬,柳涟的肚子也越来越挺了。
正月初一这种好时光将至,宫中上上下下也忙了起来,絮忆宫处处都用上了红色装点,从床单被套,青丝罗帐,到桌布地衣,门帘墙画,全部是红艳艳的颜色。
“主子,”银儿指手画脚的叫着这个那个的搬东西扫灰,见着柳涟从内室出来又叫了柳涟入内室道,“主子,外面灰大,别出去了。”
便听的兰芝嗓门极大的在外面叫着这个那个的做事,完全将银儿取而代之,指挥完了又突然想起银儿,大声的叫道:“银儿人呢?”
银儿又从内室出去冲兰芝摆了摆手道:“我在内室陪主子,你先在外面打点着。”
兰芝心中小小的抱怨了几句银儿自己都不做事这样的,又开始指着各位做事情。
银儿从屋外又会到屋内,这内室里,紧闭着门窗,燃着火炉和蜡烛油灯,亮堂堂的,非常暖和。
“银儿,你忙前忙后的不累么?”柳涟终归是生性不喜热闹,满室的红火让她觉得不适。
“累?不累,主子啊,这腊月真的冷死了,”银儿可能是突然这么正式的要过几个节,都兴奋的语无伦次了,“主子你看,这絮忆宫里上上下下红红火火的,像不像要办喜事?再弄几朵大红花,贴几个喜字儿,得喜庆的不得了了。”
“喜事?”柳涟抬眸,看着这床榻上的红色轻纱罗帐、锦被,浅浅一笑,是啊,是有点像办喜事,可是她被娶过两次,一次是嫁给洛扬,她没有穿凤冠霞帔也没有八抬大轿,她嫁给洛扬的那天,还跟洛扬打了起来,那喜事办的也真是够有特色了,第二次就是被楚轲“逼迫”着嫁给玦玥当今的皇上洛玄,皇上的女人也多,后宫佳丽三千人,她一个小小的昭仪,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昭仪,哪里可以轮到她有什么喜事呢。
可是这满屋红火的颜色装点着,就真的有几分喜事的味道了。
银儿不知道柳涟在想什么,自顾自磕着瓜子儿道:“主子,你说银儿会不会有一天也穿上凤冠霞帔?”
“能给你穿凤冠霞帔的人不是已经出现了么?”柳涟反问银儿。
却未料到柳涟这一句反问,让银儿那张最近有些吃的胖的圆滚滚的脸“欻”的就红了,跟熟透了的苹果似的,银儿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没有啊,子凡若是要娶我,还得那点钱出来,唔,他现在就有点闲钱,不够着呢。”
内室的门被推开,大约是快到腊八节的缘故,兰芝也是满脸堆笑的对银儿、柳涟道:“齐君王来了。”
柳涟点点头,银儿扶柳涟从内室走出去,洛扬正坐在椅上喝茶。
“怎么来了?”柳涟问道,意思是:现在絮忆宫还有些下人,万一人看到怎么办。
洛扬理解成皇上会不会来,于是道:“洛玄去找周幕汐了。”
柳涟会以为这句话足以让不知情的人全部知情,这句话跟把事情挑开了是一样的,却哪知道,絮忆宫上上下下,不管是听到还是没听到,洛扬这句话的人,都在自己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兰芝和银儿已经悄悄闪到一旁不打搅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柳涟继续提醒他,这宫里好多人呢,万一“误会”了怎么办。
洛扬依旧是不把柳涟的话过脑子的:“那本王就是来看看你。”
“洛扬,”柳涟头疼的对他说,“我觉得我没办法跟你说话了,你完全……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洛扬:我知道啊。
“银儿你过来。”洛扬对银儿招招手道,银儿就很快的过去了,两个人暗地里小声的说了几句,柳涟无奈的挺着大肚子一旁看着。
什么嘛。
他不是来看她的吗?可是……可是这两个人怎么聊上了?
嘤嘤嘤,她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她,她不要理这两个人了。
洛扬和银儿两人的话也说完了,银儿便大声的嚷了一句:“王爷你说好的啊,三根糖葫芦。”
“知道了,你去找温子凡要就是。”洛扬道。
柳涟一脸茫然的看着那两人。
什么嘛!!
银儿是她的丫头,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冰糖葫芦诶,洛扬怎么还和温子凡有所交集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觉得……整个人更不好了,她完全是一点都不理解这两个人了。
柳涟懒得理那两个人,独自一边半躺在坐榻上,眼神飘然散乱,也不知道在看哪里,满脸怨念的一副“我不想跟那两人说话”的样子。
突然她被一拉进了一个暖暖的怀抱,柳涟回过神来,洛扬正坐在她的旁边,将她抱住。
柳涟因为放在的忽略,极为不高兴:“你,放开。”
“不会是生气了?”洛扬突然一笑,这女人怎么连他跟一个丫头说话都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