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给了陈石一脚,直踢中他的肋骨。
陈石趴伏在泥泞的地上,脸已经被泥水弄脏,黑发也掺杂着泥土,动了动身体,蠕动了唇似乎想说话,奈何胸腔中隐隐作痛,吐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上半死不活。
容珂一双深邃的凤目,幽暗无光,眸底如一汪黑潭,深不见底。陆子俊不忍直视,道,“王爷,救人要紧。”
“蒙秋,现在就去黄府,将黄老夫人抓过来。”他冷声道,声音如腊月寒冬,叫人忍不住颤了颤,这是容珂生气了,没有人敢这么公然挑衅自己!
容珂上前,雨水打湿他的衣袍,语气依旧威严十足,“放了他,本王在这里!”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陈石依旧听到容珂的声音,动了动唇,用口型道,“王爷,快离开!”
容珂扫了一眼陈石,继续向前走,“你只要放了他,本王饶你一死。”
“哼,容珂,你以为本大爷会信你?你再走过来一步信不信本大爷立马杀了他,反正本大爷也杀了不少人,也不怕再杀一个朝廷命官。”那人语态极为得意,阴险的笑了两声。
容珂停顿步子,突然优雅的笑了一声,“难道你不想知道本王已经你是谁?”
闻言,男子的眸子有些闪躲的转了转,语气强硬道,“少吓唬人,知道又如何!”
“哼,三个月前,黄金屋勾结胡人杀害朝中钦差大人,罪该当诛。这件事,你如何解释?处理这件事的秦相自然也是逃不过去,若是本王心善,说不定会放过你,将罪状全数推在秦相身上,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想不想得明白。/”
闻言,男子已经冷冷出了一身汗,这容珂果真是厉害之人。
若不是当初舅舅偷偷将一名死刑犯与自己调换,说不定当初死的人就是自己。前段日子他接到舅舅的飞鸽传书,将容珂引到杞县再动手杀了,如此他便想了一条计划,利用王家山的地势,再对王家村进行杀伤抢夺。这样一定能将新上任的安卜徽引来,等到陈石通知到容珂的时候,再在半路上将陈石一道截获,再然后便是等着容珂上勾,再伺机行动杀了容珂。
一切果真如自己所料,所有的计划都堪称完美,然而他便遗漏了一条,小看了容珂。如此这般隐藏身份,竟然也被他查了才出来。
顿时黄金屋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非杀了容珂!
若是相信容珂的话,不仅舅舅遭殃,连自己的性命也难保全。他怎么会相信容珂的一面之词,放过他?他已经杀了不少人,还定了一个死罪,杀伤抢夺,打伤朝廷命官,哪一条不是死罪?
既然已经被拆穿,黄金屋也不再掩饰,直接将脸上的面巾扯了下来,露出一张肥胖的脸,两只眼睛露出凶恶的目光,将面巾一丢,又一脚踢在陈石身上,冷笑道,“反正本大爷也是定一个死罪。如今被查了出来,本大爷也不怕再拉着一个人垫背。”
在此种情况下,见陈石已经是脸色苍白无血。容珂反身走了回去,从从一名官兵手中去取走长弓,架上一只弦,对着黄金屋的位置拉开长弓。
见此,黄金屋有些害怕,从腰间取出一柄寒剑,直指陈石的脖子,“不如我们比比看,是你弦快还是本大爷的剑快。”
陆子俊上前阻止道,“王爷,请看那边。”
容珂望过去的时候,蒙秋正好带着一名妇人过来,她身上的襦裙已经雨水打湿,身上还有不少泥水,见此,直接给了蒙秋一个眼色。
蒙秋会意,拉着妇人站在黄金屋对面不远处,直接将剑架在妇人的脖子上,妇人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看到不远处得黄金屋,哭喊道,“儿子,救救娘啊!”
这边黄金屋啐了一口,似乎被激怒,“放了我娘!”
容珂不紧不慢道,“放你娘可以,先放了陈石。”
黄金屋虽然恶贯满盈,但是却极为孝敬娘亲,兴许是知道黄老夫人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带大不容易。
眼下黄金屋正犹豫不决的时候,不知从何而来的弓箭冲着黄金屋的方位呼啸而过,黄金屋一人抵挡不住,不少穿着蓑衣的男子也中箭身亡,黄金屋腿部与胸部均是中了几箭。
突如其来的弓箭,蒙秋只顾着防备没注意住黄老夫人,她脱离蒙秋的牵制,赶忙向黄金屋的方向跑过去,然而,只跑出数米,背上已经中了不少羽箭,人已经身亡倒了下去。
“娘!”
黄金屋哪里还顾得上陈石,一边抵挡一边往黄老妇人靠近,两人不过还有两米差不多的距离,黄金屋已经倒在地上,慢慢爬过去。
容珂率先一步将陈石扛了回来,放在屋中检查一番,伤势严重,得赶紧找大夫。
吩咐陆子俊带上一群人陈石带回去医治,而自己则留下来找安卜徽的下落。
容珂看着弓箭发出的方向,喊了几名功夫稍好的侍卫跟过去看看,不到半瞬,漫天的羽箭戛然而止,黄金屋也只剩下一口气,身上已经扎成了刺猬的模样,即便想救也是救不了。
“安卜徽在何处?”
黄金屋拿起一只羽箭看了看,唇角流出鲜血,忍不住大笑出声,“看来我这是中计了啊,他早就想杀了我呀!”
几名侍卫返回道,“王爷,人跑了。”
容珂幽冷的凤眸一眯,“来了多少人?”
“大概三十人!”
“哈哈,都是算计好的,都是算计好的啊!娘,我们都上了他的当,他不顾亲情就是利用我们,想杀了我们。”黄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