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颜是去九皇府拜见司徒拓时,路上碰到行色匆匆的秦十二与司徒甫仁。白梓颜知晓秦十二是司徒拓的近身侍卫,能他神色大变紧张的大抵只有司徒拓。
白梓颜担心司徒拓,便悄悄在后面跟了过去。秦十二与司徒甫仁救人心切,一时疏忽大意,竟然没有发觉后面的白梓颜,直到两人到达骷髅山,秦十二才察觉。
白梓颜温婉柔和,端庄典雅,平日是个挺好说话,性子随和的人,但今日饶是秦十二劝着,白梓颜却认定司徒拓处于危险,她不见到司徒拓安全归来,是决计不回府。
老怪物拐走乐乐一事,事关切极大,秦十二不会贸然泄露给外人。所以,当下白梓颜孜孜不饶的问起发生何事,秦十二也只是敷衍地答道,“是九皇府一个作恶多端的囚犯逃出地牢,此人与多件陈旧的命案有关,再被他逃走,后果难以计算。”
顿了顿,秦十二再度劝告,“白小姐,我们在抓拿囚犯,夜色深重,危险重重,还请白小姐回府,尊主一旦下山,我会把此事禀告尊主,再派人去给白小姐报安的。”
白梓颜一双翦水秋瞳忧色重重,素白的绫罗裙在愈发寒冷的夜风中显得尤为单薄。朱唇紧抿,白梓颜抬头看着黑暗侵蚀的万丈高山,只坐一步妥协,“秦侍卫长,我在山脚安全地方等你们消息。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你们无须分心照顾我,九皇爷下山,你记得托人告诉我。”
不待秦十二回应,白梓颜便与贴身丫鬟一并顺着崎岖地山路,往着山脚的马车走去。
见状,秦十二满头黑线,恍然觉悟,果真应了那句老话,出声的狗不咬人,不会吠的狗才厉害。这平日性子温柔的白小姐,实际最难说话,执拗又坚决。
虽然白梓颜已退至安全的山脚,可是倘若她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九皇府是必须要给白公府一个交待的。遂,秦十二还是派人两名黑羽卫下山,保护白梓颜。
山上,烈如歌与司徒拓已经接近山顶,绵绵的白雪,一望无际,九座骷髅形状的山穴零落又有规律地散步在九个方位。凌冽的寒风刺透骨髓,烈如歌拢紧身上的狐裘,待会儿还要对抗老怪物,不能把内力都掏空。
脚步一顿,烈如歌忽而想起司徒拓的身残有寒毒,身体本来就易冷,在这寒天冻地的……
烈如歌扭头,美眸觑向身侧大阔步,步履坚定的男人,俊美如铸的峻脸此刻透着冰一般的惨白,削薄的唇瓣不见一丝血色,薄弱的浅紫色令人心里揪紧发疼。
“司徒拓,你还能撑得住吗?”烈如歌黛眉顰起,红唇抿着,风雪过大,她只能用暗中传音。
司徒拓回首,弧形完美的下巴几不可察地点了点,修长如玉的手指在九座漆黑的无光亮的山穴中指了几处,“老怪物应把乐乐藏着这几个地方,待会本王拖住老怪物,你进去找到乐乐,然后下山,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本王。”
烈如歌美眸微动,清澈的黑瞳有丝丝的波澜在伏动。
“桀桀桀”一阵诡异的笑声在寂静中骤然响起,雪片簌簌纷飞的空地上一个浑身黧黑,看不见其容貌的男子朝着他们走过来。
见到那人,烈如歌双眸一冷,咬牙切齿地,扬脚飞踢一脚,要踹死眼前的男子。如此至极恶心的人,除了老怪物,还能有谁?
“烈如歌,镇定。”司徒拓疾速伸手,拽住飞跃至半空的烈如歌,稳稳地把人带到身边,锋利的凤目冷漠地看向他们挑衅的老怪物。
老怪物单独一人出来,就是激怒他们,达到目的。骷髅山顶海拔高,内力雄厚者的招数也会受到限制。
艳红色的裙尾凌空扫过一道弧度,烈如歌隐忍着怒气,双眸内燃烧着两簇火焰地瞪向老怪物。
“呸,恶心丑陋的老家伙,你站着这里,简直是败坏如此冰清玉洁的雪景,你的存在,每一寸呼吸都污染了空气。”烈如歌明白司徒拓的用意,蕴存内力,素手指向老怪物,破口大骂,但无疑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
“小丫头,你大可放肆骂老夫,不过你的闺女以后都别想见到。”老怪物冷哼,一头蓬松乱黑白夹加的长发把整个脸都覆盖,缝隙之间两只诡异眼睛闪烁着令人发憷的精光。
“呵呵,别说得自己有多大的本事。我看你啊,这么多天都被压在地牢里面,动弹不得,与蛇鼠同窝,你今日能逃出来,也是有人帮你,才会成功。不过呢,那人大抵是要利用你的,你一把年纪还能有点价值,该藏起来偷乐,没本事还显摆什么啊。”烈如歌大翻白眼,对老怪物盛气凌人的大放厥词尽是嘲讽。
“你……你有什么可张狂的,你们俩个人都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哼哼,你们的女儿落入我手……”老怪物气煞,语气不稳地道。
突然,老怪物一顿,接着放声狂笑,“哈哈哈,乖外孙,你尽可以守住你娘那一堆白骨,老夫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没想到啊,曾孙一身皮骨居然是老夫苦苦寻觅了几十年的最佳祭品,哈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
祭品?烈如歌脑中警铃大响,她不清楚老怪物在做什么,但一定是见得人的肮脏罪恶至极的事。老怪物把乐乐带到骷髅山,并非他的最终地点,老怪物大抵是被他们追急了,才爬上险峻的骷髅山,想解决他们再走。
如此一想,烈如歌非但没有放心,反倒是忐忑不安,因为有人救走了老怪物,可现在出现的人只有老怪物,那个暗中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