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歌不耻,往后一步,在垫了锦毯的宽椅坐下,翘着二郎‘腿’,黑着小脸,咬牙问道,“申屠无忧要你给我下了什么歪‘门’覡术?你和月乌国皇室究竟有什么关系?”
话落,国师两手举起,一脸无辜地道,“老衲以你们‘门’主的名义保证,老衲并没有按照无忧公主所言,对你做有害的事情。丫头,你情魂不在,老衲怕你动心,闯下大祸,害了自己,就顺着有无忧公主自愿当祭品,只是让你不能对男子动心,否则会心绞痛。”
“但是,这是给你警告,只要你把情根拔出,忘掉情事,便可恢复,功力且能大涨,此事有利无害,遂老衲才做的。至于老衲会覡术,因为……天下之大,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国家大事,三流九教,‘阴’阳八卦,没有是老衲不会。一个区区覡术,不算什么本事,只有月乌国那群饭桶才把它当成至尊的荣幸。”
国师最后很是鄙夷的轻嗤一声,完全没有自身贵为月乌国国师身份的自觉。
烈如歌大翻白眼,她身边的人自恋者过多,而眼前这号称六根清净的老和尚,实属其中的佼佼者,自以为天下之大,无他不能的。
“所以说,你诓了申屠无忧,那申屠无忧给你当了祭品,她会有什么下场?”烈如歌把手中的假发准确无误地随手扔到光滑的脑袋上,优哉游哉地沏茶。
国师把假发带上,有条不紊地整理着他的道袍,还把头上的冠帽扯正,接着抬步走到烈如歌旁侧椅子坐下,顺手端起茶盏,品了一口。
“魂飞魄散,烟消殆尽。”国师朗朗道,慈善儒雅的脸上没有半分做坏事的心虚与后悔。
看到国师这个假道士那略显冰冷无情的话,烈如歌并不觉奇怪,他本是修炼之士,无能之辈在他眼中好比蝼蚁,伸手即可掐死的东西,他这般年寿与能耐都远高出这个大陆的寻常之人,是鄙夷,更遑论他会秉着慈悲之心而难过。
烈如歌薄如蝉翼的双睫‘毛’微微颤动,九‘门’‘门’主姬君昊与眼前这个死秃驴给她安排好的修炼之路,也和他们一般,到了最后会完全漠视杀生予伐,变得冷心冷情,更确切是无心无爱。
“覡术只要祭品放弃,便可解除,左右给你自己一个警惕,你无须担忧。不过,老衲在考虑着一事。无忧公主生辰年日与你相仿,你情魂消失,老衲可以尝试‘抽’取她的情魂,融炼给你。”国师抬手捋着胡须,双目有‘精’光闪过。
烈如歌一听,嫌弃地撇下嘴角,“你可别,我情愿自己少一魂,可不愿拿他人的,恶心死了。”
国师不干了,手中茶杯重搁在桌面上,吹胡子瞪眼,低吼道,“丫头,你这是瞧不起老衲,嫌弃老衲手法不光鲜吧?别不承认,你就是这个意思,难为老衲为你能够有一个完整的人生,跑前行后的,你和姬君昊那小子就在坐享其成。”
烈如歌抛了个“懂了就不要说出来”的眼神,手肘撑着脑袋,烈如歌歪着头,美眸眯起,看着屋顶墙壁上绘画的五彩壁画,沉声讲起了骷髅山那一夜的事。
国师听罢,神‘色’肃穆,抿着厚‘唇’,陷入沉思。
良久,国师低声道,语气含着一缕凝重,“当今月乌国皇室的子孙所学会的覡术,无一高过老衲,那暗中的人不会是月乌国皇室中人。而且,那时老衲还在闭关,无忧公主未找来,与老衲所施下的覡术无关。”
转头,国师语气更沉,“丫头,那人的修为,可能高过老衲与姬君昊。如你所言,他定是针对你。此事,老衲会为你仔细查,你在落夏期间,决不可掉以轻心。”
接着,国师掏出一个鸦黑的木盒子,递给烈如歌,“这是无垠水,你的水‘吟’诀要尽快突破。”
烈如歌接过,美眸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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