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海公公疾步走回来,手上多了一副画卷。司徒明觑向烈如歌,示意海公公把画卷呈上。
画卷的纸质是韧道粗糙的牛皮纸,画卷摊开,里面却是一副绘画细致的仕‘女’图,‘女’子的笑纹都清晰无比,可见画工的高湛。
“陛下,请看落款。”烈如歌提示道,黛贵妃则是兴致缺缺的扫过去,顿时脸‘色’大变。
视线一转,司徒明英俊儒雅的脸上满是诧异,抬头问道,“如歌妹妹,画中的人朕见过,是北狄亲王的阿纳拉。爱妃,朕记得那年微服‘私’访路过北狄,你与她姐妹俩时常一起,可是后来回国,朕就听闻她大病一场……唉。”
司徒明满是遗憾和喟叹,美人早逝,还是个未出阁天真无邪,与世无争的亲王家的郡主。
“啊……是的,琅华与我是同日生,父王与叔王都说是天母给我们牵上的缘分,她身子一向好,可那次……大抵是我们遇害那天,她守了惊吓,之后就有些神神叨叨,魂不守舍的,不久就升天,呜呜呜。”想起伤心事,黛贵妃伏在司徒明的肩头,伤心哭着。
司徒明柔声细哄着,俊脸上也凝着一丝化不开的愁绪和伤别离。
看着两人都处于悲伤的状态,烈如歌毫无所感,扬声打断了两人,美眸凉凉地看向梨‘花’带落的黛贵妃,“陛下和贵妃娘娘先别伤心,这画中人你们都认识,然而这银箱内装着的人彘正是画上人。”
“什么?琅华不是死了吗,她怎么会被人……成为奴隶?不可能,当初我亲眼见到琅华下葬的!”烈如歌话才落下,黛贵妃尖锐的声音立刻响起。
烈如歌美眸冷掠过黛贵妃,向司徒明请示,“陛下,事关两国,我特意托好友治疗琅华郡主,皇天不负有心人,琅华郡主现在虽不能站立,但已经可以进食,开口言语。”
“陛下,琅华郡主听闻昔日好姐妹黛公主已经嫁入落夏,哀求我把她带过来,说有一件重事要亲自向陛下禀告。此刻,琅华郡已经殿外等候,恳请陛下宣见。”
司徒明似察觉事态严重,俊脸不苟言笑。负手在后,司徒明起身,大阔步走下金銮阶梯,沉声道,“琅华郡主行动不便,朕应当亲自出去迎接。爱妃,你随朕一同吧。”
黛贵妃‘唇’瓣紧咬,默默地跟上。
肃穆的汉阶白‘玉’宽敞的殿亭,一个宽大的金丝楠木长榻上躺着一名孱弱的‘女’子。‘女’子乌黑长发作‘妇’人发髻挽起,‘精’美的朱钗讲究点缀其上,在细微的阳光下,一张姣好的面容显‘露’在人前,莲‘花’般的纯净无诟,只是削弱嶙峋的脸上少了一分灵动
‘女’子似察觉,在绿萝的辅助下,缓缓把头扭过来,灵动清澈的双眸触及那一身明黄,水‘色’的‘唇’瓣缓缓咧开。
“琅华。”司徒明眉头紧蹙,大步地走过去,把黛贵妃远远抛在身后。
榻前,司徒明坐在榻边缘上,大手伸出,‘欲’要握住‘女’子的小手,双目扫过,只见宽松的宫装上,两袖内空空如也。想起什么,司徒明神‘色’恸动,‘唇’边依旧挂着当年相间如沐‘春’风般的暖笑,大手怜爱地轻抚‘摸’着‘女’子光洁的额头。
“明太子……瞧我记‘性’,现在应该称你为陛下了。陛下,多年不见,一切可好?”‘女’子头撑着起来,绿萝见状,极快地把靠枕塞入‘女’子的颈项下,让‘女’子稍微舒服些。
“好,朕一切都好,你……”司徒明哽咽,亲眼所见,‘女’子容颜未变,可这一身华丽的宫裙罩着的已非一个完整的身躯,“你还说爱慕朕,非朕不嫁呢?”
‘女’子褐‘色’的双瞳微动,意识到司徒明见到她的发髻,盈盈一笑,略显丝丝的落寞和遗憾,“是啊,现实总赶不上变化,你也别欺负我脑子迟钝,我清楚你只把我当做妹妹。”
司徒明‘唇’角扯了扯,忽然面‘色’一变,大手青筋暴起,咬牙狠狠道,“琅华,告诉朕,是谁害你至此,朕替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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