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战争,便没有硝烟。可不管何时何处,战争不可能不在,论内外与冷热战役罢了。
司徒拓的人马一直安静地在等待着暴民给出答复,暴民堆中忽然有一名青年壮汉举起手中的木头器刃,高扬着嘶吼道,“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要放过我们,等我们一讲和,暴君的铁骑就会践踏到我们的身上。”
“我们死不可足惜,但暴君会掳掠我们的妻儿,女为娼妓,男为奴隶,我不同意,不同意!打到暴君,反抗暴政,跟他们拼了!”
青年汉子的一番话瞬间点燃了在场的火热,矛盾掀翻,内心忐忑的暴民耐不住不安,见有人带头扬矛冲向司徒拓一行人,纷纷抓紧手中的简陋木器,带着必死拼搏的决心愤杀。
司徒拓深刻冷硬的俊脸神色不动,深邃犀利的凤眸冷若寒潭,深不可测,薄唇冷声道,“杀。”
瞬间,黑羽军只拿着腰侧的剑绡,踏马前住。
烈如歌双眸微微一动,抿唇,绝代风华的脸上无任何的怜惜与同情。没有经过训练的百姓,当然不会是司徒拓麾下的黑羽军的对手,而黑羽军开始只是打晕暴民,不到万不得已,并没有赶尽杀绝。
只是,被点荡紧绷的最后一根弦的暴民,已经成为暗后使者的无意识刀刃,不要命地往着黑羽军锐利的配剑迎上。如此顽固不灵,留着无用。司徒拓神色冷冽,手微微抬起,便是白刀子入,红刀子出,场面十分惨烈。
烈如歌与司徒拓在后方,身形未动,四目欣赏着眼前血肉横飞的美景。杀人,烈如歌一点都不陌生,老本行。只是,清冷的双眸中微微含着丝怜悯,可怜单纯的百姓被有企图不轨心的人鼓动利用,最后尸首两处,与亲人更是阴阳相隔了。
“你认为本王做得有错?”司徒拓视线幽冷,低头俾睨着烈如歌,沉声问道。
司徒拓君临天下王者的霸气慑人,犹同神祗,无人敢在他面前道一个“不”字,他的所作所为只有对,没有错。而他的问,更似一种云淡风轻的闲聊,他并不在乎你的回答,只是问问罢了。
锋利慑人的视线搁在烈如歌身上,不禁令她抖了一下,对他所提的问题,烈如歌谄媚地道,“当然没有,尊主哪哪都是对的,最标准的。”还翘起一个大拇指,比比皆是来验证自己的可信度。
司徒拓浓眉微挑,对烈如歌的回答不喜不怒,最后鄙夷地留下一记冷刀眼。气得烈如歌几近崩溃暴走,分明是他逼她答的,一副她多么喜欢讨好他似的,司徒拓,你王八羔子。
不经意间,司徒拓眼角掠过,便见烈如歌龇牙咧嘴,面色凶狠,显然暗地骂他。嘴角微微一抽搐,竟然习惯地不再做理会。
“砰砰”空地突然几声惊雷轰鸣声,一团团烟雾在暴民前面腾升起,半空中除了血腥,还弥漫着一股酸臭硫磺的气味,马受了惊,纷纷嘶吼长鸣叫,连追风赤兔也不安地趴着四蹄。
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是几声爆破声,纷纷在黑羽军中响起,只见几支断臂残腿射出,人群中贯响彻着惊恐的喊叫声与凄厉的痛苦声。
浓烟大雾,气体迅速弥漫,烈如歌抬起袖子掩住口鼻眼,警觉着四周。第一次的爆破声,烈如歌还没有想到这是什么,可很快便猜到这些手工炸药是暴民中有人早就预谋准备在身上的。
因为,在落夏国,民间禁止私自制造兵器等,违反者杀无赦。
炸药稍堪劣质,只能一对一地近距离炸到敌人,所以轰鸣声不断响起,可见携带的分量不少。只是,谁能把分量不少的炸药伪装躲过司徒拓的双眼带在身上。
忽然,脑海中闪过几人,烈如歌一双美眸寒冷幽暗,碎出几抹冰冷。暴民中,有几个首先折身反抗的青年壮汉,仔细回想,他们的衣袍不算破烂,质地比暴民身上低廉的麻帛要好上很多。
“用水,把水浇到响包上!”混乱中,一道沙哑带着慌张的声音响起。男子或许不知那是炸药包,只能以其发出恐怖声音命名。
暴民区并不靠近河流,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水。烈如歌闭起双眼,探放神识,见到半空中有一抔水流从天而降,接着重砸到几名青年壮汉手上的炸药包上,熄灭了燃火。炸药包也湿透,起不了火。
黑羽军见状,快速拔出剑,以剑拽起茅草屋周围的臭水,每一下都准确无误地落在炸药包上,以雷鸣迅猛之势解决了敌人恐怖的武器。
几名青年见自己败露,有规律在人群中隐秘地朝着山上飞去。几名黑羽军迎上,飞快地追上,手起刀落,只听到山里边传来几声哀嚎。
烟雾逐渐散去,茅草屋外除了刀疤男一人,其他的尸体遍地,黑羽军也折损了五名士兵。
追风骏马上,司徒拓面无表情低头扫过地上满脸鲜血覆盖的刀疤男,刚才的提出浇水的人便是他。司徒拓冷声问道,“你服,亦或反?”
“草民服!”刀疤男双膝跪下,不卑不亢地答道。司徒拓扫了一眼,未语。
“哇哇”一阵婴儿哭啼声,黑羽军从茅屋内抱出几名还在襁褓的婴儿,长期营养不良,面色饥荒,身骨瘦弱,连哭啼声也如小猫般的哀鸣。
“尊主,有几名余孽,如何处置?”黑羽军第三队队长单膝跪下,低声问道。
一旁,刀疤男神色慌张地看了过去,又抬头望向面色冰冷无情的司徒拓,嘴巴哆嗦了一下,最终紧抿唇瓣,低垂下头不语。烈如歌从神识中见到刀疤男的反应,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