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皓引着帝后向金帐走去,众人也便跪下恭送。火?然 ?文? ? .?r a n?en`
只是景皓走着走着,人却一个踉跄。
皇帝眉头微蹙,“阿景,你这是怎么了?”
“说来惭愧,侄儿昨日打猎,不小心被流箭所伤。”欺君是大罪,所以景皓毫不犹豫地就当着所有臣民的面儿,就说出了自己的“丢人事儿”。
“可有大碍?”皇帝忧心道。
景皓扯了扯嘴角,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多谢皇伯父关怀,昨日太医诊断过,说是没有大碍。只是,到底流了血,所以——”说着,景皓的脸有些羞红。
说到底也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皇帝想扫科勒尔的面子,也不会就这样和一个少年在这里计较,便道:“如此便好。一会儿到了朕那里,正好有随行的御医,便让他们给你瞧瞧。”
景皓一滞,道:“侄儿不敢,小小伤口,怎能劳烦御医?太医既说没事,便是没事了,否则侄儿也不会饶了这帮不中用的家伙!”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儿,当着皇帝的面儿就敢口出惩戒之语。皇帝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景皓一边走一边给皇帝介绍着牧场的一切,皇帝连连点头。
直到走得远了,众人才都抬起头来。
“姑娘,距离晚间还有许久,奴先陪您回去帐中吧?”穆依道。
“也好。”林雨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嘟哝道:“也不知道景皓的伤如何了。”
夜宴在皇帝金帐中举行,凡是进去饮宴的,都要有内侍的亲口传召。有景皓在,林雨自然也得到了。
金帐的布置比之王帐更是奢华了几倍,连带每张小桌上都有夜明珠照亮。
林雨在内侍的指引下坐到了最末的位置。
林雨心中早有预料,她没有品级在身,能参加今夜的饮宴,已属破格,自然不可能再坐在前面。
场中的歌舞一个接着一个,直到了酉时,内侍才唱喏道:“圣上驾到!”
于是歌舞音乐俱停,众人一同跪在地上,山呼万岁。
“都坐下吧!今晚科勒尔王世子张罗了丰盛的晚宴,大家伙儿莫要拘束,辜负了王世子的心意。”
胡山皇帝这会儿已经不是午间的那身龙袍了,反倒是换了一身常服。沉稳的灰褐色,配上金线绣着的五爪金龙,也是十分沉稳庄严。
下臣们自然称是,都落座后,晚宴正式开始。
这次与胡山皇帝一起来的有许多大臣与家眷,其中最让林雨留意的一个是萧家的家主萧老侯爷,另一个是多罗嬷嬷的兄长,如今胡山的大将军多罗将军。
而皇帝这次出巡,后宫之中,除了皇后以外,还有瑾、瑜二妃。
皇后出自萧家,继承了萧家人端庄大气的美貌,只是因为年纪与皇帝相当,如今看来,美貌尚在,但韶华已逝。
瑾妃出自多罗家,是多罗大将军的内侄女,今年只有十九岁,比之林雨还要小上三岁,但她模样俊俏,脸儿稍圆,用现代的话说,就是满脸的胶原蛋白外加粉嫩嫩的婴儿肥,十分娇俏、可爱。不像是皇帝的宠妃,倒像是爱女一般。
瑜妃出自文臣家,是宰相的孙女,今年二十五岁,看起来沉稳庄重,能压得住气场,即便是坐在萧皇后的身边,也丝毫不弱。她的长相不太像胡山人,不过林雨听说宰相的祖籍是天哲,所以严格来说,瑜妃的血统也在天哲。胡山重武轻文,瑜妃又是这样的背景。如今能占据宠妃的位置,想来也是颇有手段。
酒过三巡,歌舞也愈发精彩了,这时一个舞蹈恰巧结束,乐点骤然而止。
只听这时,“咚咚咚”一阵鼓声,一名轻纱遮面的女子踏着节拍缓缓而来。她披散着头发,只在前面缀了个额心饰,让人觉得清新而脱俗。她穿着天哲伶人的服装,广袖随着舞姿如行云流水一般涌动,时不时地,那轻纱随着舞姿起落,能于刹那间看到那女子的面容,端得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鼓乐之声越发急切,她的动作也由大开大合变成了疾风骤雨。倏尔,那节奏到了极点,让诸看官都觉得忘记呼吸之时,“咚!”一声震耳的鼓声,这美人身上的衣服被撕裂开来,露出了里面胡山的夏季装束!同时,鼓乐声转至欢快的胡山音乐,那女子豪放的一把扯去面上的轻纱,大家伙这才看清,这明艳动人的女子,正是萧家的姑娘,萧兰。
亏得她身材好,竟然能把胡山服装隐藏在天哲的服装里面!
舞曲的第二个阶段完全是欢快的胡山音乐,萧兰的身子恰似草原上的小鸟,轻捷而美丽。
两种完全不搭界的音乐竟然就这样让萧兰融合到了一起,这让在场的诸人都觉十分神奇。即便是在现代看惯了混搭风的林雨,也不得不承认萧兰这音乐改的十分精彩!
终于,鼓乐歇止,萧兰略微粗重的喘着气,结束了最后的一个动作。
“啪!啪啪!”皇帝的掌声响了起来,随后,所有人的掌声也都响了起来。直鼓了许久才停下。
萧兰恭谨地站在中央,大方的接受来自四面的好评。
“好!”皇帝大声肯定道,“萧姑娘心意、舞艺均属上层,朕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赏心悦目的表演!”
这可是极高的肯定了,身为胡山皇帝,一年当中有多少舞会看?更何况他年纪不小,这一生之中,见过的舞蹈不知凡几,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也难怪萧兰的眼角眉梢俱是得意了!
“圣上,阿兰跳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