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进去洗了,景皓则把刚刚林雨的那套被褥都换了新的,然后躺在上面满足的傻笑起来。
“嘶——”林雨的声音很小,可是景皓因为习武的关系,听力也十分灵敏,一下子就从炕上弹了起来,冲到了盥洗室外边。
其实说是盥洗室,也就是屏风隔出来的那么一个小间儿,根本就不隔音。
景皓一冲过去,就焦急道:“媳妇儿你怎么了?”
林雨也没个好气性儿,刚刚接触到水的那一刹那,她真的疼的差点跳了起来,这会儿景皓一问,立刻就冲着他开火了。
“怎么了,都磨破了!”
“哪里破了?我看看!”景皓想都没想,就立刻道。
“滚!你这个臭傻子!”林雨的脸红的都快滴出血来。还看看,亏他想得出来!
景皓一脸的莫名其妙,他觉得没给林雨咬破啊,也就是红了一些,几天就消下去了,怎么还能破了呢?
鬼使神差的,他想要看看林雨究竟是哪里破了,他偷偷把头伸了进去,只见林雨正背对着他蹲坐在盆里,每响起一下水声,身子便不由自主地一抖。
腾地一下,景皓的脸红的都快爆炸了一般!回身便冲到了炕上,睁着大眼睛看着毡房的穹顶。
他真的不是有意偷看的!真的不是!他只是想知道她哪里受伤了!
对!景皓懊悔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她说磨破了,原来是那里!
景皓又立刻起了身,焦急地在地上转起圈来。
怎么办、怎么办?
忽然,景皓冲着盥洗室道:“媳妇儿,我出去一下啊!马上就回来!”
“滚!”林雨气道。
景皓出了帐子便往老太医的毡房冲去,一下子就把已经睡着的老太医拎了起来。
“啊——啊——救命啊——”老太爷喊道。
“是我!鬼叫什么!”景皓大声道。
“哎哟,小王爷,啊不,王爷啊!您这么晚来臣下的帐子,可是有什么事儿?”老太医就着外间昏黄的灯光,终于看清了眼前凶巴巴的人。
“我问你,有没有什么膏药,能消炎镇痛的,最好能让伤口快些好的,还没有什么怪味儿的?”景皓急切地问道。
“王爷您哪里受伤了?”老太医也急了,“快让臣下看看!”
“哎呀,不是我,是林姑娘。她——”景皓想想,道,“她胳膊有些擦伤,不方便你去看,你快些给我拿点儿膏药来。别弄那黑乎乎一股子怪味儿的。最好是抹上清清凉凉、能快些好的!”
老太医偷偷翻了个白眼儿,要求还真多!不就擦破了点儿皮吗?
然后晃晃悠悠地下了地,在景皓一再地催促下,终于在药匣子里拿出了一个陶瓷的小圆盒。
“涂在患处,三个时辰一遍。不严重的话,涂个两三次就彻底好了!”其实他想说的是,就胳膊那点儿小擦伤,就是一遍儿不涂,隔一天也能好了。只不过看景皓这么着急,他不能说而已。
景皓打开了盒盖,果然见到一点儿透明的膏状物体,非但没有怪味儿,还有一点点清香。
“好了,我走了!”景皓扭头就走。
“患处别沾水啊!沾水就不容易好了!要是沾水了,得重涂!”老太医在后面赶紧强调着。
景皓却是头也不回,大步便出了毡房。
等回到林雨毡房的时候,林雨已经在炕上躺下了。
景皓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果然见她还没睡着。
“媳妇儿,我刚去太医那给你要了点药膏,你涂上,涂两三次就好了。”
林雨也不理他,僵着身子,把头转了过去。
“刚刚是我不好,我以后不这么冲动了。”景皓小意地道着歉,然后就把那药膏塞到了她的手里。
林雨也确实是因为疼了才和他使的小性儿。刚刚那种情况,景皓没把她吃干抹净,已经是十分珍惜她了。更何况,她自己都没法保证,如果景皓真的要她,她还能坚持住最后的防线。
于是,见好就收。转头对景皓道:“那你把我抱过去,等我上完药你再抱我回来。”她刚刚清洗完毕自己走过来的时候,那轻轻地摩擦,简直没把她疼死,反正她这一时半会儿是不敢走动了,又不能当着景皓的面儿上药,只能让他当苦力了。
“诶!”景皓倒是觉得应该,立刻就上前抱起林雨,然后给放到了盥洗室的凳子上,自己又跑了出去。
等林雨涂好了,叫了他,他这才进来把她抱了回去。
两个人在炕上躺着,谁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这会儿应该说点什么。
忽然,林雨想了起来,今天是景皓的生日,可是礼物还没交给他。
于是,转头对景皓道:“梳妆台上首饰盒的最下面一层,里面放着一个香囊,我现在不能动了,你自己去拿吧。”
景皓莫名其妙,但还是下地去给拿了上来。
“景皓,生日礼物。”林雨绽出了一个笑脸。
景皓看看香囊,上面绣着长寿的图案,收口处两颗小指甲盖大的珠子,在夜里透出柔和的光亮。
“我亲自绣的,不过中途我手坏了几天,青儿也帮着我绣了一些。上次你嫌我给你缝的布袋子难看,这次这个有没有进步?”林雨还对那次给景皓准备出门东西时,景皓说她缝的布袋太难看而耿耿于怀,这会儿终于有样儿拿得出手的东西,立刻扬起脸儿求表扬。
景皓一笑,在林雨的脸上印下了浅浅的一吻,“特别漂亮!这是我收到的最用心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