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鸣和林景都像赵沥泉一样,小心翼翼的看着蜷睡的女囚犯,林景不禁要问自己是怎样肮脏的心思才会把眼前这人畜无害的女子想成十恶不赦之徒?赵沥泉慢慢的接近那安睡的女子,她身旁的虎豹只要未醒,他就敢再进一步,他蹭到虎豹的爪边,伸出长臂拍了拍那女子,女子未醒,反而皱了下眉头,又睡过去。
赵沥泉看她皱眉的样子,笑了笑,下了狠心又拍了拍她,那女子叮咛一声好似是醒了过来,随着她的起身,她身旁的虎豹也从冬眠中醒来,赵沥泉用轻功快速后退了两大步,依然是看着那倾城通透的女子,她身边的虎豹发怒了,糍着牙躬着身瞪着赵沥泉,赵沥泉和朋友们警惕的看着它们。
那女子揉揉眼起来看着它们淡然一笑,赵沥泉扬眼便见到了,他从没见过如此如水般清心的笑容,入眼清冽,只见她拍拍它们的身子,那虎豹便顺服下来,她望了周围一眼,但也未怎么打量他们这些人,只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便放下心来一般,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袖。
华锦是没有在意他们,不过几个武林人士,在这密林中出现也没什么奇怪,更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但自己受的伤重,又奔波了几日,根本走不动了,只能坐在这看着他们。赵沥泉试探的做了一躬身,行一礼拜过,那女子也点了点头算是回礼,赵沥泉的胆子变大了,既然这女子知礼懂识,便也是普通女子不是自己以为的山野精灵,他带起温文的笑容道:“姑娘,我们几个在此迷路了,不知你能否给我们指点一二?”
华锦摸摸那猛虎的头,猛虎便叼起华锦,到它背上,向前走去,赵沥泉怕那虎吃了华锦还惊叫道:“姑娘小心。”
林景生性多疑悄声道:“赵兄,这女子再怎么较弱毕竟是囚犯,还是小心不要被她骗了去。”赵沥泉摆了摆手,道:“所有人都跟着姑娘走。”
华锦其实也不知道这路怎么走,甚至脑子还是晕晕乎乎像是一团芝麻糊一样,只是她能联系金虎让其和这猛虎交流,这猛虎自小长在山林中当然知道怎么走出去,还不从她的来路。
赵沥泉在一旁看着华锦在虎背上摇摇晃晃似是要睡着一般,担心道:“姑娘,你没事吧?”
华锦回神看了他一眼,并没说话,赵沥泉讨个没趣,却没放弃,和钱鸣一路没少问华锦问题,华锦只好答了几句,应付他们,赵沥泉从这只字片语中知道她叫小七,因受了株连之罪被流放至临雪城,前几天西梁军和城主大战,她便趁势逃了出来,他们本不是想问这些敏感的问题,但不知怎么那女子仿佛是安抚他们的心一般把这些话平淡的讲了出来,而他们却深信不疑。
赵沥泉把水递给华锦,道:“姑娘,你双手双脚的伤等到了前面的城里我便可以找人来看,这伤做的狠辣,但是新鲜,若是早治或许有痊愈的可能。”他在晚上掩不住好奇心近处看过她的伤,那时华锦其实是醒着的,看他探过来虽然猥琐,但心还是好的便没发作。
华锦点了点头接过水道:“多谢公子了。”华锦现在身子虚,到了城里也不可能一直骑虎,还是要靠这些人的,这些人都是这北戎武林人士,大家的公子哥武功再怎么好也不过如此,她用金虎也是能自保的,如今那些虎豹让自己现出了真容,应也不会有人认出她的身份。
林景和钱鸣睡在一边躺着,林景道“你是怎么想的?”
钱鸣翻了个身,打个哈欠道:“什么意思?”
林景靠近他道:“那个女囚犯?”
钱鸣突然来了精神,撑起身子道:“我从来没看过这么美的女子,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次才知道《诗经》所说没错。”
林景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道:“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她的来历可信么?”
钱鸣摆了摆手,撑住头想了想道:“还真没怎么想过,不过她倒是挺神秘的,连虎豹都听其指派,想来也不是常人,不过你要是有疑问就去问人家不就行了,咱们在这想也没用。”
林景奇怪的看着钱鸣,钱鸣摸了摸脸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林景道:“以前也没觉得你这么傻啊?”
钱鸣打了他头,喊道:“去你的,说什么呢!”
快到城中,赵沥泉果然邀华锦去镇上,华锦笑了笑下了虎背道:“我带公子来到镇上不知能否讨个条件?”
林景警惕的看着华锦,赵沥泉却道:“当然,小姐直说吧,沥泉定会满足。”
华锦道:“并不难,小七想讨个合身的衣服,若是以现在的衣服进城只怕会是被扣下。”
赵沥泉尴尬的笑笑道:“理应如此,我先去买来外衫衣服,小姐先套上,等到了客栈再换新的。”赵沥泉心道这么简单的事自己竟没有考虑周到,也是太蠢了。
赵沥泉对华锦百般照顾,华锦也能看出他的讨好来,华锦的心思一向是在朝堂上,这次在密林中每日看着青山远黛,清水鹅石心情倒是和平常不同,****也是和陌生人相处,反而是奇怪的自在,没了那些阴谋阳斗后,她反而能看清这些浅薄的心思,赵沥泉是看中了她的美貌,钱鸣也如此,只有林景对自己十分提防,一方面是胆小,一方面他也最是敏锐。
这个镇子他们几个江湖人早就来过,算是熟识,镇子不大,里面的人也不多,他们住的客栈也算普通,这里一半是青山但向南走便是沙漠,衣服也是裙饰繁复,银和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