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殿下,小人怎敢当?”
太康:“你若真有法子,自然当得起来,坐下吧!”
等二饼放下茶,退下之后,屋中再无他人。
太康端着茶杯浅浅地饮了一口:“毕竟是舅舅的产业,本殿贸然插手却不大妥当吧?”
话虽然这么说,可她神色大动的表情还是一丝不差地落到田青眼里。
田青只坐下去半个屁股,闻言直了一下身子,小心道:“殿下,侯爷的性子小人最是清楚不过,表面上看起来冲动暴躁,可对人却是非常好的。以前还经常在小人面前提起殿下和万岁小时候在他府上玩耍时的情形,殿下不是马上就要大婚吗,侯爷还说过不知道该送些什么贺礼才好。”
太康点了点头,笑道:“是啊,干脆就让舅舅把阳建忠的股份送给我好了。不过,这里面却有一桩不好办的地方,毕竟,盐商可都是在盐司和户部挂了名字的。本殿回京之后,又不可能亲历亲为执掌商号,若是叫朝廷大臣知道本殿做了盐商,也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咱们天家的人,可是不能经商的。”
田青更是小心:“昨夜阳建忠来驿站同我说话的时候,还曾告了殿下一状,叫小人替他撑腰,收拾苏子乔先生和殿下里。小人这才知道,沧州发展银行就是殿下和苏先生弄的。”
“这个阳建忠该死。”太康公主气恼地将茶杯放在几上,脸色阴沉下来。
田青附和:“是,俗话说,不做就不会死。也该那姓阳没眼色,竟敢惹到苏先生和殿下头上。”
他心中冷笑:“阳建忠你他娘知道苏木和太康是什么人吗,一个是天子龙潜时的第一智囊,一个是皇帝的御妹;一个是皇帝最信任的股肱,一个是太后最宠爱的女儿。得罪了苏木和太康,你就是得罪了皇帝和太后这两个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田青又接着道:“同理,其实殿下可以找一个信任的人出来顶阳建忠的名字啊!”
太康若有所思:“此言有理,本殿要这家盐号做嫁妆,寿宁侯做舅舅的好意思不给吗?再说,本殿又不动舅舅的股份,他该得的一份依旧一文不少。与其便宜了阳建忠这个外人,还不如给本殿。等我回京就给舅舅说去,叫那姓阳的滚蛋!”
田青见太康公主答应,心中得计,决定再加一把火,将阳建忠彻底弄死。
否则,打蛇不死,将来搞不好这姓阳的再次翻身,反咬自己一口也说不定。
“叫阳建忠滚蛋只怕没那么容易。”
太康不悦:“怎么?”
田青:“殿下,阳建忠的妹子不是侯爷的小妾吗,什么不得宠,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太康冷哼一声:“一个没生育的,又不得宠的小妾跟个玩物也差不多。田管家,你是不是担心她到时候对你不利啊?”
见太康公主识破自己的心思,田青一窒:“这个……”
太康淡淡道:“田青你就放心吧,既然你为本殿效劳,绝对不会给你留后患的。等本殿回京之后,就找寿宁侯,说听说他那里有个姓阳的小妾手脚勤快。本殿的驸马府里正缺一个粗使丫头,问他讨要,想必舅舅不会不答应的。”
古代的小妾,尤其是没生养的小妾,根本就没有任何地位。对于豪门大户来说,也就是个物件,高兴了甚至可以用来送人或者赏赐部下。
这也是苏木前一阵子的困扰,对他来说,胡小姐和吴小姐对他都是情深意重。可正妻只能有一个,否则就是重婚大罪。让谁做小妾,对他来说都是对人家的侮辱。加上又是国丧期间,因此,苏木的婚事这才拖了下去。而且,看情形,短期内也没有解决的可能。
不过,妻妾制这个恶劣的法律却给了太康公主收拾阳建忠的机会。
听到太康公主这个安排,田青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如此,也绝了阳建忠东山再起的可能。否则,搞不好阳建忠的妹妹哪一天给侯爷生了一个小侯爷,张侯心中一高兴,又重新起用他了呢!
不过,仅仅是剥夺了阳建忠的盐商资格,田青还是觉得有些不满意。
叹息一声:“这个阳建忠狗眼瞎了,竟然惹到了殿下和苏先生头上,这次受了整治,固然人心大快。只可惜姓阳的做了这么多年盐商,早就积下了百万家产。就算什么也不做,八辈子人都能过上富比王侯的日子,这老天是没眼了吗?”
太康心中一动,问:“阳建忠究竟有多少家产?”
田青低声问:“殿下的意思是……”
太康:“你先回答本殿的问题,我需要资料。”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学会了苏木的口头禅。
田青:“阳建忠自从拿到盐商的牌照之后,已经在这行里做了十一年,以每年五十万两的收入计算。扣除侯爷所拿的六成,他还剩余二十万两入项,如此看来,阳家商号起码有两百多万。”
这一算,连田青自己都吓了一条:盐商人还真是富有啊,阳建忠才干了十一年就积累了这么大家业,那些祖祖辈辈都以此为业的,也不知道富豪到何等程度?
太康:“本殿再问你,这次随你叔叔田侍郎来沧州宣旨的还有什么人?”
田青:“回殿下的话,除了田侍郎,还有一个中官和两个锦衣卫北衙的百户军官。”
“中官……是谁?”
田青:“内宫监刘英刘公公。”
太康沉吟:“这人本殿倒是识得,是个老人,先帝在时他就时候在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