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正德皇帝要听故事,苏木也不隐瞒,就将自己去沧州后所遇到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当听到苏木和马全冲突是,将一锅羊肉扣到他头上,又将他浸在河水里面的时候,正德连连拍手:“过瘾,过瘾,朕也听说沧州人剽勇好武,民间有不少高手。这马全想必定然是沧州有数的高人了,只可惜,朕不能出宫,无法同他过招。”
苏木:“那人武艺虽高,可在臣手下走不了两招,若是碰到万岁,十招之内定然束手就擒。”
“那是那是,朕跟子乔你养了这么多年浩然之气,也有这个信心。”
接着,苏木又说到军械库大战那一幕。
当然,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苏木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使用火枪。
说着,苏木将开始大吹法螺,将火枪换成了短刀。当说到自己一刀一个将其他三人直接戳死当场时,正德大叫一声:“直该如此,我辈行走江湖,当快意江湖,自然要以血还血才算是大丈夫。”
“且说,那个叫周五的贼人也是沧州城数一数二的好手,尤其是那手快刀,可排进天下前十名。说句实在话,臣当时也没有信心将之一刀拿下。”
“正到动起来手来,却发现,要克制他的快刀,也不是什么难事。”
正德奇怪地问:“要克制快刀,自然要比他更快,依朕看来,卿的武艺走得却不是快、狠的路数,你又是怎么做的?”
苏木抚摩着嘴唇上短须,笑道:“以静制动,以慢打快。”
“不明白……”正德一脸的疑惑。
苏木这才想起,这个时代太极拳还没有在武林中流传开了,内家拳并不是主流。
就笑着一鳞半爪地念了几句太极拳的拳经,什么“双重重不成,单重竟成功。”什么“势势存心揆用意。得来不觉费功夫。刻刻留意在腰间。腹内松静气腾然。”
苏木内心中本存了忽悠的心思,却不想,正德皇帝的基本功虽然差,可整天同侍卫们呆在一起。而他手下的侍卫又都是此中好手,这么多年来,正德虽然没下什么苦功,却记了一肚子拳理。
太极拳何等高明,他一听,立即知道是一门高明的武学。细细想来,身体一震,气道:“子乔,想不到你竟然会这么高明的拳法,却不教给朕。整日之叫朕养气,没得闷死个人。下来之后,你把这套拳抄了给吧!”
“是是是。”
正德:“好了,这事就先说到这里,你继续说那夜的大战。”
做为那件事的亲历者,苏木可是亲眼见到宗真和周五提刀互砍的。就老实不客气地将宗真换成了自己,在故事里,自然是他苏木大发神危,跟周五战成一团,然后战而胜之。
苏木本就是搞文学的,语言表达能力极强,其中有借鉴了不少后世武侠小说的修辞手法。一场战斗落到他口中,当真是被说得天花乱坠,听得正德皇帝忽尔一脸紧张,忽尔慷慨激扬。
等到苏木说自己一刀将周五砍死之后,正德皇帝壮怀激烈了。一巴掌拍到身边那只铜狮子的脚上,长啸一声:“恨不能置身与那夜的沧州,与子乔并肩而战。岂曰无衣,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看到正德皇帝和苏木又说又笑,旁边的刘瑾眼睛里闪烁出一股深刻的嫉妒,又有隐约的担忧,总觉得这次苏木回京,对自己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他的表情早就一丝不落地被旁边的张永看在眼里,心中冷笑:刘公公,现在知道苏木在万岁爷心中中的地位了。别以为你做过陛下的大伴,就可以独享荣宠!
不得不承认,刘瑾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特殊。
正德年纪小,又是个特别念旧情之人。他是刘瑾从小服侍长大的,在皇帝的心目中,自然而然地拿他当亲人看待。
宫中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替代刘瑾,张永自认为自己也算是智计百出,却也是无发可想。
尤其是在苏木离开京城将近一年的时间内,他更是被刘瑾打压得厉害。
在司礼监中,他这个首席秉笔根本就没有话事权。按说,东厂应该归他管辖的,可刘公公死活不肯交出来。
张永这一年的日子过得可谓憋屈,时刻不在盼望苏木回到京城。
如今见苏木只不过几句话就引得万岁又笑又叫,心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暗道:刘瑾你的地位或许没人可以代替,但别忘了。万岁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爱玩是他的天性。若说起玩乐,无论是低俗还是高雅,你比得过才华横溢的苏子乔吗?
……
等到苏木将盐司贪墨案说完之后,正德皇帝拍手笑道:“此事当真是跌宕起伏,荡气回肠,子乔你有大勇更有大智。只可惜,朕不能亲自参与这场大热闹。对了,你接着再说。”
就如同一本小说那样,一本书不能老是**,读者看着也累,需要风花雪月来调剂。于是,苏木又悄悄地说起太康公主冒充女才子一事,正德皇帝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太康太好玩了,抄袭抄到你头上去了,那不是孔子门前卖书吗?不过,这小丫头骗子竟然出宫玩了一年,朕还真的是羡慕嫉妒恨啊!”
接着正德皇帝又问:“苏爱卿,朕想问你一句,你得老实回答了。”
“臣自然是言无不尽。”
正德挤了下眉头,用手拐了拐苏木:“老实交代,你那么便宜妻子,就是梅娘,和你有男女之事没有?”
苏木老脸通红:“陛下,臣无可奉告。”
“哈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