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之后,苏木详细地将自己怎么去沧州,又在沧州遇到了什么事情同小蝶说了一遍。在她的面前,苏木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
对于小蝶,他是全心全意的信任。
小蝶自然知道顾润的和苏木的过节,不过,听到自家老爷这么阴了顾花少一道,还是惊得目瞪口呆,喃喃道:“好毒!”
见她愣在一边,苏木拉了她一把,笑道:“走了,走了。时辰已经不早,还是早些回家守岁要紧。”
回到家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接下来自然是吃年夜饭,吴老先生的院子已经隔了出去,他自有儿女,也不可能来陪苏木过年。
因此,整个苏木府,满满一桌子菜,就苏木一个人吃。
而小蝶、赵葫芦和其他丫鬟则侍侯在旁边,满满地站了一屋。
众目睽睽,这年夜饭苏木自然吃得不香。
他觉得很是无趣,就招呼小蝶坐下,让她陪自己喝上几杯。
小蝶却摇头,道:“老爷,尊卑有别,我一个丫鬟,如何上得了席。咱们苏家,可不能乱了规矩,叫别人看了笑话。”
苏木一个现代人,心目中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不过,在哪山唱哪歌,他可没有矫情到让所有人走跟自己坐在一起的地步。真那么做,反叫下人们看不起,以后,吴小姐入门之后,还怎么管束丫鬟们。
就点了点头,叫赵葫芦和其他丫鬟都退下去,说是不要他们服侍。
等到众人退下,关上门之后,苏木一把将小蝶拉着坐到自己身边,笑道:“来来来,咱们夫妻二人团个年。”
小蝶羞得满面通红:“老爷……谁跟你是夫妻啊?”
苏木,“等我过完年同吴小姐和胡莹成亲之后,就正式纳你入门,给你一个名分,这些年,委屈你,又辛苦你了。”
终于听到了自家老爷的承诺,小蝶眼圈红了,忙给苏木斟了一杯酒,陪他吃了几盏。
苏木叹息一声:“去年春节我要在西苑随时驾前,有发生了那么多大事,也就罢了。今年无事,住这么大的房子,却感觉甚是冷清。”
小蝶道:“老爷,明年等吴姐姐过门,又生下孩儿,家里热闹了。”
“你却想得长远,小蝶,本老爷也要人你生个儿子。”说着话,苏木一把将小蝶抱住。
小蝶以前从来没和老爷如此亲热过,心中又是紧张,又是甜蜜。
一时间,风光旖旎。
说了一会儿话,小蝶道:“依老爷所说,那太康公主殿下并不像那张画像上那么不堪,而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老爷在沧州同她相处这么久,这次,殿下要嫁人了,老爷是不是心中有些酸?”
说到这里,小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
苏木:“怎么可能,那太康公主任性胡闹,我躲都还来不及,哪里还可能有其他心思?”
小蝶故意道:“那老爷你为什么那么捉弄顾三公子,保不准是吃醋了?”
苏木倒是一呆,想了想,摇头正色道:“小蝶你也别试我,真没那心思。我和公主殿下只不过是赚钱时的伙伴,这种女人太古怪,又强势,换任何一个男人,一旦了解她深了,绝对不可能有爱慕之心。”
听苏木说得正式,小蝶突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什么那就好?”苏木倒是奇怪了。
小蝶:“小蝶怕那太康殿下把老爷看上了,要招你做驸马。”
“你怕什么呀,无稽之谈。小蝶,你再这么乱说,本老爷可不相饶。”苏木放下手中的杯子,打了个哈欠:“饭饱酒足,天气也冷,本老爷还是回屋去睡觉吧。”
“等等。”
“怎么了?”
小蝶:“老爷,今天是年三十,要守岁的。不过子时,不能睡的。”
苏木点点头:“那就去放爆竹吧。”
小蝶拍手,一脸的兴奋:“以前家里穷,没钱买炮仗,看到其他院子的人过个年,又是礼花又是鞭炮的,小蝶可羡慕呢!现在好了,为了过这个年,小蝶买了十几两银子的焰火,就等着老爷你去放呢!”
“这么多,太好了!”苏木来了兴致,正要出去凑热闹,就有下人来报说是吴老先生过来了。
吴老先生一直拿苏木的府邸当自己的家,也不见外。
看到吴老先生,苏木忙问:“老先生怎么过来了,不在家里过年吗?”
吴老先生将一叠稿子放在苏木手头:“人生漫长,大年三十年年都能过,也不差今年。但春闱三年才有次,错过了就得等下一次。老夫立志科举,如何肯浪费光阴。这是我最近写的时文,还有你交过去的,都由云儿修改过。反正又要守岁,不若你我翁婿切磋制艺,如此才不算虚度光阴。”
说完,就大步朝书屋走去:“随我来!”
吴老先生的性子苏木最清楚不过,如果不答应他,等下不知道要被这个老泰山骂成什么样子,大过年的,不值当。
无奈之下,苏木值得随他一道去了书屋。
然后接过老先生的习作读了起来,这一读,苏木这才吃了一惊:实在是太……太不好了……
不是说老先生的文章写得没有水准,实际上,他的文笔很很高的水准,古朴稳健,尽显名士之风。
可这种风格实在是太古老了,和整个时代的流行节奏不合拍。
没错,八股文也有个流行趋势。
比如现在的大明朝正值鼎盛繁荣时期,民间富足,崇尚奢华。因此,反映在文学作品和制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