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驸马府书房里。
见太康公主这么说,手中的杯子又摔碎在地上。
一饼惊叫一声,慌忙上前收拾地上的碎片。
她从小时候太康公主长大,说话也很随便。对于顾润,一饼深为厌恶。这两年来,公主一天也没同顾润洞过房,说句实在话,她心中倒是非常高兴的。
在一饼心目中,太康公主就是那天上的仙女,顾润这种肮脏物,又怎么配得上自家殿下,一想起就觉得恶心。
“殿下,你……真得要召那姓顾的来侍寝”
“什么姓顾的,是驸马。”太康淡淡地说。
“恩,驸马,是是是,殿下说是,那就是了。可在咱们这些做下人的看来,他就是个无行的混蛋。殿下,切不可一时糊涂啊!”
“住口!”太康突然怒喝一声:“一饼,你是主子还是本殿是主子?”
听到这一声怒叱,一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殿下自然是主子。”
太康冷笑:“还好,你总算还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本殿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奴才来指手画脚。叫你做什么,但做就是,废话什么?”
“是,殿下。”一饼什么时候见太康公主对自己这么说过话,委屈都眼泪都落下来了。
见自己最贴心的宫女满眼是泪,太康心中一软,叹息一声:“一饼,我知道你和二饼的心思,也知道你们看不上驸马。没错,莫说是你,就算是本殿,多看他一眼也是恶心反胃。”
“可是,本殿毕竟嫁给了他,是人家的妻子。作为一个妻子,有的义务还是要尽的。本殿贵为公主,可又怎么样,说到底子,还不是一个女人。是女人,总归是要侍侯丈夫的,却也免不了走这么一回。”
“很多事情,你都不能快意为之,任谁都是如此。想想,本殿也是太追求完美,可这世界上,那里有那么圆满。今日,权当是本殿本一团污泥,一团狗屎糊上了身。眼一闭,牙一咬,不就过去了。”
太康的声音难得地柔柔和和,听起来已经不带半点感情se彩,冷静得让人心中发冷。
“殿下,殿下的委屈,奴婢都知道,奴婢不甘心啊!”一饼大哭起来:“殿下心中委屈啊,奴婢这心窝子就好象被人插了一把刀。”
“起来吧,别哭了,真的别哭了。”太康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掏出手绢递给一饼:“你不去,我也不难为你。来,替本殿卸装吧!”
然后朝屋外喊了一声:“去,传驸马过来侍寝。”
“是,殿下。”外面有宫女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去传顾润。
“是,殿下。”一饼抽噎走上前来,慢慢地将太康公主一头的珠翠一件件起出,然后又小心地放在各色漆盒里。
想不到一饼如此粗手大脚一个人,身子有笨,但侍侯起太康来动作却轻盈麻利。
卸完首饰,她有拧了一张热毛巾,小心地擦掉太康的粉底、腮红和口红。
古代的妆都有收束功能,太康着了一点装,面皮绷得难受,现在突然放松,只感觉脸上的八千颗毛孔都同时张开,舒服地出了一口气,微笑道:“一饼,你侍侯起人来越发地不错了。”
“多谢殿下夸奖,奴婢替殿下更衣。”
一饼说着话,就开始去脱太康罩在最外头的宫装。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去传驸马过来的宫女来回:“殿下,驸马估计还得耽搁片刻才能过来。”
“哦,怎么了?”太康淡淡地问。
宫女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慌:“禀殿下,驸马……驸马他刚喝了些酒,已经睡下了,也叫不醒。”
“喝酒,喝什么酒?”一饼高亢地问了一句:“和什么人一起喝酒?”
“扑通”一声,外面的那个宫女显然已经跪了下去,然后传来咚咚的磕头声:“驸马今天带了一个……一个歌女进府,又是做诗,又是饮酒的。然后……然后就醉了……驸马、歌女和书童都是烂醉如泥,然后……这三人就挤在一块儿睡死过去,怎么也叫不醒。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什么!”一饼大叫一声,手中的宫装落到地上,一身都因为愤怒而颤抖起来:“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居然从府外带女人回来,谁放他们进来的?”
宫女:“一饼姐姐,殿下以前不是说过吗,无论驸马做什么,都不要管,由着他。”
一饼语塞,良久才喝了一声:“殿下传驸马侍侯,你们怎么不长脑子,他不是醒不过来吗,去,弄盆凉水泼。”
“等等!”太康喝了一声,然后恢复成平静模样:“不要打搅驸马,今日的事情就算了。”
“是,殿下。”
没有人说话,一饼小心地看着太康公主。
却见,卸装之后的太康俏玲玲地站在那里。她穿着贴身xiè_yī,火暴的身材叫人看了触目惊心。比起先前浓装艳抹时,反倒要美上三分。
如果说先前的太康乃是娇艳富贵的牡丹,现在的她则是一朵不胜娇美的荷花。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
“一饼,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本殿。”太康轻轻一笑:“如此也好,本殿也是寂寞了,想要个孩子。这个时候去传驸马了,人家刚fēng_liú过,就算来,也是有心无力不说,还脏得很。本殿什么身份,怎肯同一个歌女分享同一个男人。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个书童。”
“殿下……”一饼,又要流泪了。
可太康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她的眼泪硬生生吓了回去。
“一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