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打了。
就算打不过,也得打。
就算被人揍成猪头,就算是用嘴,也得咬下钱宁身上的一块肉来。
苏木没有了退路,胸中顿时涌起了一股血气。
他一笑,正要放开梅娘,这个时候,一股剧烈的震动从脚下袭来,让他的竟然站不稳。
苏木大吃一惊:早就知道钱宁武艺高强,却不想高强成这样。居然能够使用内力,给我来个隔山打牛。震得我马步都站不稳,还怎么和人打?
可他看过去,钱宁好象也被震得站不住脚,不禁连退了几步,让出去路。
这个时候,苏木才叫了一声:“汗,原来不是钱宁搞出来的鬼。我说呢,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雄厚的内功。而且,内功一说,我穿越到明朝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到过。”
正想要笑,这个时候,苏木看到钱宁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听不到。
与此同时,一阵海潮般的轰隆声从远处传来。
地面在颤抖,人体在摇晃,如同山崩地裂。
满天满地,都是劲疾的马蹄声。
“敌袭,敌袭!”到处都是人在喊,到处都是惊慌的士兵从屋里,帐篷里提着兵器钻出来。
“啊,鞑靼人来了!”苏木和钱宁同时叫了一边,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死死地捏着梅娘的手,苏木抬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一丝晨曦,天要亮了。
而黎明正是一个人睡得最香甜的时候,鞑靼人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来偷袭明军老营的。
作为皇帝驾前的首席参赞军事,作为皇帝的亲军队长,苏木和钱宁这个时候应该第一时间赶到正德身边,这一架自然是打不成了。
果然,这个时候,钱宁就猛地转过身,要朝帐篷外面冲去。
苏木心怀大畅,却不肯放过他,一把拉住钱宁:“钱指挥你走什么呀,还比不比武了?”
钱宁吼道:“都什么时候,还比什么武?”
“不不不,机会难得,错过了今天。以后我可没兴致讨教钱指挥的绝世武艺,你可别后悔啊!”苏木故意逗着他。
“讨教个屁!”钱宁狠狠地甩开苏木的手:“谁他娘有功夫和你磨蹭?”
“既然钱指挥没兴趣与我交手,那我可就走了。”
“脚生在你身上,要走要留,请便。”
苏木有故意道:“钱指挥,这个女子我看上,可要带走啊!”
“你……”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锦衣卫匆忙地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指挥指挥,陛下有诏,让你去西寨门望楼同他汇合。”
钱宁听到正德传见,更是如被踩了尾巴的猫。这个万岁爷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看到鞑靼人来袭营,搞不好脑子一热就带兵杀出营去。而自己做为皇帝亲军指挥,不在驾前护卫。一旦正德有个好歹,他也别活了。
当下也顾不得其他,恶狠狠地看了苏木一眼:“不过是一个娼妇罢了,学士喜欢,自取就是了。”
“那等下祭旗……”苏木还是不依不饶。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祭旗。”钱宁被他缠得实在受不了,心头也急得如火燃烧。
“那好,那就多谢钱指挥了,我随你一道去。”苏木看了帐篷外的王成一眼:“王成,把梅娘送去我屋里,好生看管,别人歹人接近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惟你是问。”
“是。”王成一拱手:“学士放心。”
“你,好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钱宁死死地盯着他,森然道:“看来你是要改换门庭了,咱们走着瞧!”
所完,拂袖而去。
交代完,苏木正要走。这个时候,梅娘突然拉住苏木,“你……能不能救救乌云大哥……既然你这么有权……”
回头看去,梅娘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眼神中竟带着一丝哀求。
她能够求自己,苏木心中大喜,问王成:“能不能将那人也救出来?”
王成有点为难:“学士,那可是死囚,又是钱指挥要用来祭旗的。”
“钱宁又如何,他这次不是押过来三个死囚吗,我要了两个,不是还给他留了一个吗?”苏木冷笑:“只管去做,不用担心,我苏木的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总归不会让你没有好下场的。”
说完,也不敢停留,急冲冲地朝西寨门方向跑去。
王成一拱手:“是,学士放心,王成知道怎么做了?”
说完,一咬牙,对梅娘道:“汪宫氏,且随我来,我去救乌云。”
等苏木到了西寨门,就看到寨门口到出都是混身铁甲的卫兵,门口靠左手一侧立着一座高大的望楼,上面点了几盏灯笼。
正德皇帝正和大同镇总兵官等几个军官站在上面,放眼朝前方看去。
而钱宁大约也是着急了,一上楼梯,几个起落就翻了上去,落到皇帝身边。
这矫健的身形叫苏木吃了一惊:好厉害,还好刚才没同他动手,否则这亏就吃大了。
正德眼尖,看到苏木,大叫一声:“苏爱卿快上来,鞑靼人马上就到了。”
语调中竟然又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是,臣来了。”苏木上了楼梯,走到正德身边。
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亮开。
可鞑靼人还点着火把,远处地平线上全是闪烁的火把,如同一片火的海潮,正漫天漫地地涌来。
马蹄声更响,刚开始的时候还清晰可闻,渐渐地,就连成了一片,再也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