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乱,鞑靼人的前锋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三百多人同时扑向前来,凶横地挥舞着兵器,收割着生命。
长矛不间隙地隔着栅栏刺过去,几乎不用瞄准,明军已经拥挤成一团,每一矛下去都会腾起一团血花。
这还是在营寨里,明朝军退无可退,还能依托栅栏和土墙。如果野战,只怕一个接触,大同镇这几万人马,立时就要放鸭子。
早就听说明朝边军烂,却不想烂成这个样子,苏木在望台上看得目瞪口呆,手双紧握成拳,手心中全是冷汗。
其他人的脸色也是难看起来,张永和钱宁更是面带惊慌,忍不住挡在正德身前。
“让开,没事的。”正德一把推开两人,不管脚下的战况,放将双手抓在栏杆上,朝前方看去。
如此良机,鞑靼人会放过吗?
下面这三百人根本就不算什么,关键是那边的鞑靼大军。
果然,不出意料,对面又整顿起一支三百人的军队,依旧排着整齐的行列,沉稳地推来。
看样子,他们是选西寨门作为主要突破口。
虽说小王子使用的是添油战法,这乃是兵法大忌,可靠着鞑靼人强悍的战斗力,却如同一把铁锤,不住地砸来,试图在不间歇的攻击中打出一条通道。而且,战斗面就这么大一点,也不适合一次性投入大多力量。
因为这一队敌人没有明军弓箭和火枪的骚扰,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推进到应州大营前面,加入战团。
这个时候,鞑靼人的第三对人马又开始组织了。
明军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到处都是大声呐喊的军官,到出都是匆忙加如战团的士兵。
在营盘之前,立即堆成了人山人海。
双方如怒潮一样,隔着土墙和栅栏狠狠撞击,然后又飞快分开。
一旦分快,两军之前就会出现一道红色的血肉分界线,看得人头皮发麻。
实际上,鞑靼人的悍勇超过了明军的想象,尤其是这种精锐,一人单挑三五个明军士兵不在话下。
好在阵前实在太挤,个人勇武用处不大,大同镇军这才摇摇欲坠地抵挡住敌人的攻势。
不过,一个人的勇武达到一定程度,却能在小范围内左右局势,尤其是鞑靼人第一对前锋那个将领,就是如此。
他身上披着双层厚甲,上面已经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羽箭,却依旧生龙活虎。
他身材不高,也就一米六出头,但身坯却极为壮实,跟一个门板式的。手中挥舞的大斧,看模样,起码有二十斤上下。
一旦被他的斧子扫中,明军士兵就如同稻草人一样飞了出去。
他大概也发现望台上的正德皇帝,知道上面全是敌方大任务。虎吼一声,直接扑了过来。手中的大斧使劲地砍着前面那堵两人高,一米半宽的土墙。
看他的意思是想直接将这堵墙给砍倒。
这本是一件没脑子的事情,若是换成其他人,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可这人力气实在太大,这一斧一斧砍下去,黄土纷飞中,围墙竟微微颤抖起来。
不片刻,他身前就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苏木看得吓了一大跳,这家伙力气大得不象话,在后世,都可以参加奥运会举重比赛了,真真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啊!
站在围墙上的明军事情被晃得不住大叫,只狠狠地将手中的长矛刺下去。可惜,鞑靼人这种级别的军官身边都带着一全护卫。
很快,这军官的头上就撑起了几面蒙着牛皮和铁甲的盾牌。
更有几个鞑靼人也以长矛回刺。
一声声,大斧砍土的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却是异常清晰。
渐渐地土墙摇晃起来,上面的明军立足不稳,不断摔下去,被千万双脚践踏至死。
眼见着墙就要倒了,寨里寨外都是一片大喊。
正德抽了一口冷气:“好汉子,果勇士也,真想同这人交手。”
众人大惊,正德一身花拳绣腿,下去同这个野兽般的敌人厮杀那不是送死吗?
可正德的性格就是那样,又如何劝得住。
还是苏木精灵,一把抢过旁边护卫手中的火绳枪递过正德:“陛下就算下去,下面人实在太多,也挤不到跟前。不如用枪。”
“用枪,算什么好汉?”正德大为不快。
这个时候,咻咻的弓箭声响起。
却见钱宁已经拉开了长弓,一箭箭朝下射去。
早就听说钱宁箭术了得,苏木却不想这家伙厉害成这样。
只见他射出的羽箭无一例外地从盾牌和盾牌的缝隙中射入,不片刻,盾牌下面就传来一阵阵惨叫。
先前被护卫用盾牌遮挡得严实的那个鞑靼将领露出头来,愤怒地朝上看来。
钱宁也不停歇,一箭射去,正中那人的额头。
那人翻身落进人群,显然是活不成了。
“啊啊啊啊!”鞑靼人大惊,连忙拖着那个将军的尸体退了下去。
“钱指挥好神射!”虽然对此人的人品不以为然,望台上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喝起彩来。
正德:“多事!”
不过,神色中还是带着一些满意。
立了如此大功,钱宁甚是得意,挑衅地看了苏木一眼。
射死鞑靼人前锋将领,敌人的气焰为之一窒,明军得此机会,总算稳住了阵脚。靠着人多和城防,总算稳住了局势。
接下来,战场总算恢复正常。
于是,鞑靼人将步兵一队一队地开了,然后又一队一队地撤下去。双方就好象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