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幕降临,州府城中也渐渐,一片灯火通明。白日里一些生意兴隆的买卖铺子,大多也都上了门板停了买卖。夏家铺掌柜夏示续,则在命手下帮活,去那春阳楼备了一桌子酒菜后。便与夏禄一同早早儿便离了铺子。留下的辛虎子则于铺中,后宅的外院厢房里,顾自想着心事。
一盏明亮油灯下,辛虎子则躺卧在厢房里的床上。有些自顾出神地,看着那寂静屋内的灯火。在灯火旁的桌台上,则是几样荤素皆有的菜子。除此外还有几张大饼,与一小坛子酒水。却是夏示续在与夏禄离开时,专门叮嘱后宅里的帮活,特意为他准备的。
“吱呀”一声轻响,却是打断了此时,正盯着灯火发呆的辛虎子。随着声响传来,那油灯的灯火也不由得,随之而微微颤抖了几下。只见两人却是从外,推开门子进了屋来。
当辛虎子看向来人瞧清时,则不由得从床上坐起身道:“韦,韦老叔?你咋来了?!”
韦辑呵呵一笑:“俺咋就不能来了?咱不是说好了,等到了州府城子~你小子跟夏兄弟,先去那边军幕所的营棚。俺也...先回...这不~俺可不就来找你跟夏兄弟了么?!”
韦辑说着话便扭头对那,带他来的夏家帮活道:“瞧见没?虎子可是认得俺的!这下可放心了?”
那跟着韦辑一同而来的夏家帮活,见这汉子真的认识辛虎子。便也打消了心中疑虑,随即便又从屋里退了出去。只留下了韦辑与辛虎子两人。
辛虎子听韦辑这一说,却也不由得想起,白日在来到州府城子前,与这位韦老叔的相约之事...若不是韦老叔当真依着,禄老叔所言找上门来。怕是自个儿都不记得这门子事了。可..可现今,也只有自个儿一人在...禄老叔也已经和铺子里的那位胖掌柜,去了什么春阳楼。与今日约的那位边军大人吃酒去了...这可...
“韦老叔...禄老叔他已经出门了。要么,咱明天在...”
辛虎子犹豫间,吞吞吐吐道。
韦辑则走到桌台旁,看着桌上那几样,荤素皆有的菜子。还有那开了泥封的酒水,却也不由得啧啧赞道:“真是大户人家的铺子!俺在刚才一来这铺子门前时,还真没想这铺子这么大!嘿!这一桌子酒菜,怕是比外头的,也差不了哪儿去!嗯!还有这坛子酒水...”
韦辑一边自顾自说着,还真就端起了桌上的碗子,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来。在对着碗里的酒水闻了闻后,便一仰脖儿喝干了碗里的酒水。又不由得啧啧道:“好酒!好酒啊!真是好酒!嘿!这酒怎么着,也是上好秋粮酿的!虽然年头差了些~可这味道当真不错!若是在多放上些年月,估摸着定然更加好吃不少!虎子啊!起了跟俺走!老叔带你去外面儿吃酒去!”
“外,外面吃酒去?...”
辛虎子重复了一句,韦辑后头的话随即又道:“可,可禄老叔他...”
韦辑一听辛虎子提及夏禄,则一脸不满道:“哼!夏兄弟好不仗义!俺在报上夏兄弟名号后,便知他已约了人,去那春阳楼子里吃酒去了!不过嘛...既然你小子在,那找你小子也是一样!走!老叔带你去酒铺子吃酒去!”
辛虎子在看了眼,桌上早已上好的荤素菜子,还真有些犯难起来。这么好好儿的一桌子饭菜,现如今就摆放在桌上。若是自己就这么跟着韦老叔,出去吃的话...那这一桌子饭菜又当如何?但他却又不好驳了韦老叔的面子。毕竟自己跟禄老叔,可是到州府城子时,就应下韦老叔的...
“韦老叔...咋,不去你家里吃么?”
突然间辛虎子却是想到,韦老叔不是在来州府城子前。说是要请他与禄老叔,去他家里吃么?怎么又变成了到酒铺子里?
一听辛虎子提及家里二字,韦辑的脸色却也不由得,平添几分阴郁。带笑的脸上也不由得就是一僵。但随即便又遮掩下去,从而呵呵笑道:“这...这不是,你..你婶..她...她不巧儿这些时日...害了病!没法子做得饭来!俺这才..请你去铺子里吃的!”
辛虎子倒没察觉韦辑脸色变化。却也不由得点了下头来,最终还是应下了韦辑之请。在出铺子前还特意跟后宅里的帮活说了。将自己屋里的饭菜撤去莫要浪费,这才跟着韦辑出了铺子。
而韦辑所去的那处酒铺,倒也离着辛虎子歇下的,夏家铺子不是很远。在绕过几条繁华街巷,于一条巷子的小角处,便见到了这家铺子。虽说这铺子不算很大,但里面酒客倒是不少。此时铺里倒也很是热闹,当韦辑与辛虎子进了这家酒铺子里时,也正巧儿赶上桌角落僻静位置的酒客结账走人。韦辑则也在那桌子酒客起身离开的后脚儿,便与辛虎子盘腿儿坐在了那桌位置。等着铺伙计前来收拾,桌上吃剩的饭菜。
那来到桌前的伙计,一见来人是韦辑。倒也是相熟认识,从而一边儿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饭。一边则对韦辑笑道:“哎呦~韦爷~您来了~可有些时候儿,没来咱铺子里吃酒了~”
韦辑呵呵一笑:“俺这不就来了?!拾到好桌子,跟后房里说!让他给俺弄几样好吃的来!当然,酒水也不能差了!”
铺伙计在拾到完,桌上的残羹剩饭后,便应声而去。没过多久便抱来了一小坛酒水。韦辑倒也毫不客气见酒水来了,便不二话地先拎着酒坛,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子酒来。因喝的过急,那碗里的酒水倒有好些,都顺着他的下颚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