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烈日下一队不下百人的僧徒正在徐徐前行。在这队僧徒中央处一辆气派马车却是极为现眼。马车则由四匹通体乌黑毫无一丝杂色的骏马拉着,四周则分散着好些手持戒棍的护卫僧汉。可见这车中所坐之人身份绝非一般。除了被好些僧汉护卫的气派马车外,在马车后还陆续跟着十多辆驮马拉着的大车。
正当这队僧徒要通过前方一处小树林时,几名不知从何而来的僧人却是忽然出现在了他们路前。一骑着大马行在这队僧徒最前的魁梧僧汉,见这几名突然冒出的僧人有异,便赶忙催马上前想要问下这几人的来意。可还没等他先开口问起,那突然出现的僧人中,其中一人便双手合十向骑马僧汉道:“阿弥陀佛!可是自聃郡而来的平灯大师一行?”
骑马僧汉一听来人问起,在扫了眼那僧后不由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问话僧见骑马僧汉面色微变,则不慌不忙地笑着解释道:“是小僧唐突,忘了自报名号。小僧法号慧实,乃是涉阳郡乾慈大涉寺学僧。吾师正好路过此地赶往稽都院山,因天气太热故而正在前方林中歇息。见有宗门僧自东而来,吾师便命小僧前来问下,可是自东地聃郡而来的平灯大师一行。”
慧实说话间便不由几步上前,自己主动从怀中掏出件度牒,向骑在大马上的僧汉递去。自是要让骑马僧汉自己查验真假。骑马僧汉在接过慧实递向他来的度牒查验番后,确认度牒中的涉阳一脉画押为真,还有那只有本宗度牒才有的织锦纹无误后,便又将度牒还给了站在马前的慧实。
骑马汉子在将度牒递还给慧实后,心中却不免一动!他虽看似粗犷实则却是个心细之人。见这慧实真是本宗涉阳郡乾慈寺来的僧徒,心中却不由暗暗自道...这难道还真是巧合不成?!按理说...自己一行在接到院山来信后马不停蹄,已经算是来得够快了!怎么还是慢在了比自己所来之地,还要远的涉阳郡后头?就算涉阳郡来的那位密仁大师来的早,也不可能这般巧合地在此处碰上...此事,还真是透着几分蹊跷,透着几分古怪!不过...这叫慧实的学僧,给自己所看度牒那自是货真价实!牒中只有本宗僧徒才有的织锦,别处是绝无可能做得出假的。而且这叫慧实的乾慈寺学僧...一开口就向自己问起,来的是不是自家院主...他的师父...难道...
骑马僧汉心念想罢便不由再次问道:“令师是...”
不等骑马僧汉将话问完,慧实便浅笑回道:“小僧正是拜在,我乾慈寺寺正院主座下。”
骑马僧汉了然道:“原来是...密仁大师的弟子!”言罢骑马僧汉便不由点头应道:“不错!我等正是自聃郡而来,平灯大师也正在队里。”
慧实一听骑马僧汉所言便笑着又道:“既然真如吾师所猜那般,是自聃郡而来的平灯大师一行。那还请这位师兄替小僧,向平灯大师传吾师句话。吾师正在前方不远处林中纳凉,若平灯大师不嫌可否前来一叙?”
骑马僧汉微一沉吟点头回道:“那,这位师弟先在此等候。我这就去向我家院主带令师话去。”
慧实双手合十间则再次,向骑马僧汉打了个佛号道:“阿弥陀佛!那就有劳师兄了!”
骑马僧汉言罢便催马回身,向着早已停下的队列行去。当其策马来到僧队中央处那辆气派马车旁时,一较为阴柔地男子话语声则从车内传出道:“平念族兄,前方来的是何人?”
被车中男子唤作平念的骑马僧汉,则催马贴近了车侧向车内小声道:“院主前面来人是涉阳郡密仁大师的门下弟子。”
车内男子一听平念说起密仁,却不由赶忙又道:“噢?!是他的门下弟子?!...”
平念接着又道:“是!如今密仁大师正在前面树荫中纳凉歇息。见咱们也正好自这路来,便叫了他的门下弟子前来相问,是不是院主的车驾。那密仁大师还叫他的门下弟子传话,要请院主一同在前方树荫下一叙。”
当平念在回完话后,车内却一时半会儿没了声响。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后,车内才再次传来了那,阴柔男子的话语声道:“族兄怎么看?...”
平念皱眉道:“院主...此事虽透着几分蹊跷古怪。但那慧实既然来为密仁大师传话,邀院主前去一叙...咱们怕还真不得不见下密仁大师。毕竟咱们可不正好跟他们碰了个正着,要是院主执意不见推辞掉密仁大师所邀...于理却是不合。而且...”
平念微顿间不由扫了眼四周的动静,接着向车内男子道:“而且前些时日...咱们在来这总院的路上,先后见了两方拉拢院主的人。院主虽两方都没给予答复...但今后一宗之主的人选,却还是要在这两方所支持的,其中一位中选出。为此...院主还是应该先见下,这位跟院主一样都有本次,特设选嗣权的密仁大师的好。最好能与密仁大师站在一起。这样一来...院主跟密仁大师两人,总胜过院主自己一人的好!就算院主跟密仁大师在本次殿前选嗣上,出了什么纰漏或被今后选出的国师德主所怨,那两山两脉...也总比一山一脉的好。”
车内男子则在听了平念所言,又一阵沉默不语后叹息道:“唉!也只好如此了!就算本院不想见那密仁大师也不得不见...谁叫咱们被总院叫来趟这趟浑水呢?不过也幸好一同被总院叫来,趟这趟浑水的不止咱们一家。想来那位从涉阳郡而来的密仁大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