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易丘贺又说道:“徐大福同志,我们已经为你把李运龙同志请出来了,现在你问呀?你听听,他会怎么告诉你真相呀?”
李运龙怎么样给徐大福使眼色示意徐大福不要多管闲事,徐大福都发现不了李运龙的眼色。
徐大福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依然大声道:“娘的,娘的个麻皮,真有这么黑!难道我真不会问了?难道我还真不敢问了?”
易丘贺回应道:“这位徐同志,那你问呀。你现在问呀!”
“秘书长,你说说,在里面,到底有没有人欺负过你,甚至是打过你。”徐大福真的大力地愤怒地一指值班室里面的大门,大声地问了。
“是......是没......没有。”李运龙结结巴巴地回答。
徐大福听了李运龙的回答,肺都快气炸了。
徐大福没有想到,李运龙居然会说没有,便气愤地反问道:“李......李秘书长,你......你会说没有?你现在会说没有?真的是没有?”
李运龙继续结结巴巴道:“大福,是......是没有。是......是没......没有的事。”
徐大福一拍桌子道:“真的没有?”
李运龙低了头,嘴里答道:“真的没有。”
徐大福气的不行,一指李运龙的脸,气急败坏地质问道:“李秘书长,那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是从哪儿弄来的?”ê最新章节已更新
李运龙低着头,不敢抬起来望徐大福的眼睛,继续停停顿顿地说道:“那......那是我......我不小心弄......弄的。”
“你不小心?你不小心?你不小心会弄出这么多伤来?”徐大福气得再一次拍了桌子。
“大福,有一天晚上,我做梦时,梦到了自己打自己,不......不小心弄的。”李运龙还是没有承认。
“真是这么回事?”徐大福继续气急地质问着
“真是这么回事,大......大福,就是这么回事。”李运龙依然是结结巴巴的。
徐大福听到这儿,已经象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不作任何声了。
易丘贺又说道:“徐大福同志,你已经满意了吧?那我们现在就送李运龙同志进去了?你还要不要问?”
徐大福没有答话。易丘贺说完,指了指值班室里头的那张安了指纹锁的大门,李运龙只得起身进了拘舍。
徐大福气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默不作声地看着李运龙离去的背影,还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徐大福哪里知道,在这样的黑场所里,你一个小小的徐大福,哪能搞到什么证据,李运龙那儿,早已经被人封口了。李运龙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呀。
江雪莹看着徐大福这个样子受了欺侮,心里都是滴血样的痛,眼里都已经开始含起泪光了,江雪莹把左手伸了过去,暗暗地抓紧了徐大福的右手,徐大福感觉到了,一股热流,即时通满了全身。
拘留所是徐大福从来没有走进过的地方,他哪里知道皮肉之苦和死亡威胁的关系。幼稚的徐大福,竟然会中易丘贺的圈套,令徐大福自己掌了自己的嘴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徐大福象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柳皮沟拘留所的值班室。
徐大福想清楚了,这就是这个所谓的柳皮沟拘留所存在到今天的意义。一个个与自己的命运作斗争的人,这里就是他们回顾和反省自己人生的地方。
李运龙就是专门来这里回顾自己的人生和反省自己的行为的。徐大福想象着,不知道李运龙坐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拘舍里,每天会想些什么。徐大福由李运龙的事意识到,只有淡定的人生,才是大美。疯狂的人生,确是大丑。
李运龙追求的,是一种疯狂的人生,醉驾连同招摇地玩女人,这样的行为,对于徐大福来说,几乎就是天方夜谭的事,而李运龙这个已经快六十岁的人,却去大胆地做了,而且做得很风光,又做得很不要脸。疯狂的人生,是注定了的失败因子。李运龙的今天,说明了一切。
徐大福努力地回忆着,静静地思考着,满脑子都是记忆的碎片,却又无法清理,无法去拼成一幅成形的图案。其实,徐大福从来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回忆和过去,徐大福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如何面对未来。
徐大福的人生历程,并不存在着最刻骨铭心的痛苦时刻,也从来没有过惊天动地的兴奋,即便是新婚,徐大福也觉得,是那么的平淡,激情之于徐大福,几乎就象是今天的天气,阴暗暗的。过去之于现在,只不过是一堆记忆的残片。过去的宠辱是怎样的,对于现在的徐大福来说,没有多少的意义。
一个人,总有一种无法面对的悲哀,李运龙就是这样的人。李运龙就是一个这样的悲剧。过去之于李运龙来说,就是一场悲剧。一个人,也不能太看重自己的将来,别以为跨到明天,今天的自己就会死去。也许,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时间唯一留给人们的纪念,就是不能重复。
徐大福的回忆,如同一团乱麻。徐大福总是刻意掩饰自己的过去,也会刻意地掩饰自己的未来。当朋友和同事问起徐大福的过往时,徐大福总是会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徐大福只需要淡定从容的现实生活,渴望安静自由的生活空间,安稳而又充实的工作节奏。现实生活的疲惫,又让徐大福变得有些麻木,内心感到沉闷。
徐大福每次走出机关大院,都会习惯地步行,习惯于走在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