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苍井溢神情有点慌乱,这当然不能怪她准备得不充分,我们既然根本都没想到这皇上还会英语,又怎么能想到他会有此一问呢。我看到,连钱智商也有点受惊,因为当初搞出这么个合成式“国名”,我是“始作俑者”,而拍板的却是他。
在系统里边时,为了应付此地人可能有的疑问,我曾琢磨过如何应对,但一直也没什么人来问(自然是因为没人懂),这时便赶紧接过话来:
“陛下,公主殿下年纪尚轻,有些久远的事有所不知,且让老臣来回答。此英吉利国,曾——乃是世界之海上霸主,船坚炮利,各国多惧其实力。我邦一贯奉行和平相处之策,也曾对这英吉利国之最早实行产业革命、发展贸易、工商钦佩不已,曾以师事之,故在国名中加入英文之词以示好,也是希望其不再对我存觊觎之心。不料此举并未消减其狼子野心,先生竟屡屡欺负学生,甚至有那发动战争之事,让我邦曾痛失过国土。我邦便立志‘师夷长技以制夷’,子民纷纷学习这英语,以求‘知己知彼’,战而胜之。如今,我国名中此英文词已成激励子民之语,故此也不再将其去掉,只取其以人民为本之意。目前,能懂这强夷之语者,人数也不可胜数,我邦国力也颇为强盛,已再不畏惧这所谓‘日不落帝国’,随着国力增长,被其所夺之国土,如今也已谈判收回。”
苍井溢轻轻向我点了下头,表示感谢我帮她解了围,这时又像小女生对老师撒娇般地说:“晨夫子,这些事如何不早些跟我说?我还一直想去这英吉利国玩玩呢。”
我这番半是编造半是真事的话,加上小苍的配合表演,至于让皇上心里信不信不知道,反正他表面上信了:“原来竟有此种曲折在内。实话实说,朕放眼海内,这英吉利实乃我心头一块巨石,预料其日后必成为我国之大患。朕之所以久未采取主动会见之举,就是一直疑虑你邦与这强夷之关系,来此地或抱不利于我之目的。前番之事更增朕之疑虑。今听晨使臣这番解释,原来你邦也曾遭受其欺凌,这‘师夷长技以制夷’,实乃良策,亦可为我所用。便是朕,所学这强夷之语,也是为了熟知这强夷。”
我们互相交换了个眼色,谁能想到,当初随便搞了个带英文的国名,竟让我们遭到如此的误解呢?我们接手这红楼梦ix,真的是太不了解这个系统的情况了。钟老的一些警告,我们也没放在眼里。如果能让我们重来一回,也许再不会那么轻率、随意,做事就会慎重得多了。
时已近午,御膳官来报御宴已备下。皇上便邀我们入席。
是一顿热情待客的国宴,还是满含杀气的“鸿门宴”呢?
皇家御宴,同贾府的家宴又是不同。
我们是一人一案,分开进餐。皇上的一桌在前面正中位置,我们在对面,谈话还是挺方便。一道道御膳川流不息地上着。不过,开初的分头审查式谈话,以及后来与皇上的对话,都让我们神经高度紧张,在御宴期间仍要时时关注皇上,担心他又问出什么出其不意的话,这顿饭并未吃出什么滋味来,只记得大概上过四五十道菜,好多甚至都没尝一尝。
御宴之中也自然有那御酒。
不过,这可能比小二少给我的那瓶还正宗的御酒,这次我却一口没喝,因为心理上的阴影太大了。而且在来此之前,我们讨论对策之时,我就特别提到里面的酒千万不能喝,他们还奇怪我为什么要强调这点,我不想把小二少送酒的故事讲出来,又有后面兑酒的事,太长了,只是说,历史上主人给客人酒中下毒的事相当多,不可不防。他们也接受了,认为就算没有毒,也可能误事失言,议定尽量推辞喝酒。我们是客人,他们不至于像咱们这边的酒宴,说什么“感情深,一口闷”之类的劝酒词,非要把客人喝倒才算喝好吧。
确实也是如此,喝酒是随自己意的,没有人劝。我主动把痛饮皇家御酒的机会给放过了,算是此行惟一的遗憾吧。
虽然没有酒酣耳热的场面,气氛到后来还是挺融洽了。御宴后,会见正式结束,仍旧由鸿胪寺的官员送我们出去。
如果此行真的曾有危险,那它终于过去了。
走到潘学他们被拦下的那道门时,看见两人还在那里。变脸的小卜居然同那里的守卫混熟了,正与两个卫士说笑着,而潘学还是一副威武、不苟言笑的样子。
钱智商问他们可用过餐,潘学报告说已被请去吃过了。于是,合为一处,仍像来时一样,坐轿的还坐轿,步行的还步行,由寺官陪同返回我们的出发地吉祥客栈。寺官这才正式告辞,这一回的“外事”任务也终于平安、圆满结束。
走进客栈里给钱智商准备的那间屋子,大家才终于能毫无顾忌地说话,外边的甄工、老one他们也放了心,通过送话器表示祝贺,说那边已一片欢腾了。
大家畅快地交流各自遇到的事情。果然,盘查钱智商的正是戴力。他也很有感触地说:“这回我可真信了你老晨说的,这个戴力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他甚至连我扔你靴子引开追兵的事都问到了,咱们定的口径是他的腿受了伤,我按这个来,说是当时查看伤势时扔的。看来他们始终没找到咱们最后停留的小棚子,否则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