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佳站起来,何晴用乞望的眼神看着卢佳,卢佳低着头和我走出小会议室。我锁门后让卢佳在门口等着,我先把三份文件交给团长汪瑞年,然后带着卢佳去了文工团长办公室。
五分钟沉寂后,我开口了:“佳佳,你真的不要你龙哥哥和你艳姐姐了吗?”
“我……”她抬起头,看看我,又低下了头。
我说:“佳佳,你感觉你走了,你想要得到的东西会得到吗?离开了我们,离开了部队,就不会再有人保护你们了。你指望那写天天在你面前叨叨‘一炮而红’的人保护你,那可能吗?”
我说:“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知道什么是‘一炮而红’吗?”
卢佳说:“就像龙哥你,一次文艺汇演,四个评委争着要你当他们的学生,媒体记者争着采访你观众们都爱看你的节目,你是一举成名,这就是‘一炮而红’吧?”
我一笑说:“对,这是。但哥问你,你能做到吗?”
“不知道。”她小声说。
我确凿得说:“单凭你们仨的实力,不可能!那他们为什么还会保你呢?”
“靠炒作呗!”她说。
我又问:“那他们为什么炒你而不炒别人呢?”
“不知道。”她低着的头抬起来看着我,她想知道答案。
我对视她说:“你不知道,哥告诉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你该懂。要想别人炒你,那你就得付出,钱你有吗?”
“没有。”她说。
“权力,你有吗?”我又问。
“没有。”她说。
我说:“那就只有第三种了,在床上,他一炮,你的下身红了!”
“不要!”卢佳哭了。
我生气地说:“不要?你还有脸说不要?我昨天说得够清楚了,可你就是不听。如果你走了,万一落到别有居心的人的手里,你想对他们说不要,那还管用吗?就你学的那两下所谓的功夫能管用吗?别说是你,我都不好使。我真搞不懂,是什么让你那么坚定地要走?”
“因为……因为我们家很穷,需要钱!”卢佳哭着说。
我压了压火气说:“佳佳,你别哭。对了,佳佳,你能把你家的情况和你龙哥我说说吗?”
“好!”卢佳哭着向我讲述了她家的情况。
“我家原住在汉江边上的一个村子里,村名叫‘卢家洼’,大部分人都姓卢。1998年一场洪水猛兽,夺走了我父母的生命。我大姐卢瑶带着我二姐卢月、我还有我弟卢俊过日子。那年我大姐才十四岁,我才九岁。就靠着家里的五亩水田和乡亲们周济过日子。我大姐、二姐都没念过多少书,一心指望着我和我弟卢俊能读书有点儿出息,能改变家里的生活条件。可零五年的一场洪水,不但淹了我家的地也淹了我家的房子。房子倒了没钱盖大姐只能找了个大她十二岁的男人嫁了才重新在高坡处挨着大姐婆家盖了房。可大姐出门,娘家这边管得就少了。二姐勉强把我供到高中毕业,还鼓励我考大学。结果我真的考上了江西师范。可家里没钱再供我。二姐为了要供我读书,和两个姐妹去了汉口打工。结果遇到了招工骗子,把他们骗进一家会所,说是当服务员,然后转脸就让我二姐接客,我二姐不从,推开跑到三楼阳台喊‘救命’,那客人想要抓二姐回去,我二姐一急才三楼阳台上跳了下去,摔折了腿。二姐的呼救还真喊来了警察,查封了会所,给二姐治了腿,可二姐还是落下了残疾,不能干活了。我们家失去了生活来源。我弟卢俊也该读高三了,想辍学,供我读书。我当姐的怎忍心让他辍学,唯一的办法只有自己撕了入学通知书,回家务农,连照顾二姐。可单靠务农种地供我弟上大学那是不可能的,进城打工又不敢去。正巧九月村里来招女兵还给一万元安家费,我就报了名。考核通过后,我把家里交给大姐,就从了军。我每月的工资、津贴、补助除了少许自己留用外,全寄回家里,一方面供我弟读书,一方面留作家用。毕竟大姐出嫁了,这样可以减少你知道我爱吃零食可我从来不买,因为真买不起。可我弟一上大学光靠我这点钱是不够的。所以,所以……”
“所以你想赌一赌!”我说。
“可我又不想离开你和明艳姐。”卢佳说着又哭了。
我说:“这都是小事儿。主要是你,你赌赢了什么都好说一旦赌输了,佳佳,你走的不是和你二姐一样的道路吗?或许你说,啊!为了我姐、我弟,我豁出去了。可你想过吗?一旦你豁出去了,可仍换来一场空,我昨天说过那些有钱人大都是薄幸的,而且是吝啬的,遇到这样的你就彻底完了。而你的家怎么办?你弟的学业怎么办?”
“我……我……”卢佳没词儿了,只有大哭。
我劝道:“佳佳,别哭了,也别走了。龙哥劝你,你赌不起!还是脚踏实地,认真服役,这样你家里也有稳定的收入至于你弟的学业,助学贷款,你知道吗?”
“不知道。”卢佳说。
我说:“没关系,到时候我帮你们申请,不过这贷款是要还的!”
“我知道!”她擦泪说,那声音里充满了希望。
我继续说:“可小俊的杂费,生活费也是不小的开资,这个……没关系,其余的从我工资里拿,目的是让你安心服役,让你弟安心学业。”
“这怎么行?”卢佳不好意思地说。
我说:“这有什么不行的?我就不信了,凭我一个大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