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台上战况依旧,虽热闹有余,却缺乏激烈,虚道庭以一人之力,一把戒尺抵挡众人,滴水不漏。( 最佳体验尽在【空气中偶有真元崩裂,却又转瞬即逝,这些年轻修行者,即便已然突破蓬莱境,也终究还是任由虚道庭一人摆布,没有任何办法攻破其防御,渐渐地,这些一再受挫的修行者们开始停下了攻势,目光中的茫然渐渐荡漾盛开。
这就是天一巅峰境界的修行强者?这便是春阳榜前十的前辈高人?
众人在一次次咬牙攻上却落得无功而返的结局之后,渐渐失去了信心,甚至露出一种绝望,就算人数占尽优势,百人围一人,难道也没办法找到一丝破绽?
虚道庭手中的戒尺依旧将与众年轻修行者的屏障划立得牢不可破,攻上来的人数减少,攻势趋于平淡,这让这位戒律院长老再次皱起了眉头。
不远处,陈寒青握了握手中的昆吾剑,对怀竹英说道:“等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管,只需要集中力量去破坏万辉流音上的金罩。”
怀竹英咬了咬嘴唇,只能点头应诺。
如剑却并无剑尖的墨黑戒尺重重拍在了一名年轻修行者的胸口,虽然这一击看似如汹涛拍岸,却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虚道庭收了几乎所有内劲,这名修行者被拍飞十丈距离,落地之后将地面砸出来一块碎坑,但也只是皮肉伤的阵痛,绝不会有内伤。
如潮的攻势终于平静下来,虚道庭等了片刻,恼怒道:“你们连上前都不敢上前一步,是想着我将身后的道路主动让出来给你们?就你们一个个没出息的模样,将来这修行界不得成破篓子了?”
月台外,乐保元摇头无奈一笑:“要不要和白大人说说,让虚道长收敛一些,要再这么下去,今日这比试只怕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一旁郁眉沙却是忧心忡忡说道:“虚道长话糙理不糙。”
乐保元哑然失笑,也懒得与这位老丞相争论此事,目光下意识地转向了台上的陈寒青。
只是这一眼望去,却只看到月台上忽然闪现一道诡异的黑影,如一头从幽洞深处疾掠而出的野兽,散发着极具野性的凶猛。
乐保元心头一惊,心中隐约泛起一股熟悉的感觉,眉头稍稍紧了紧。
台上的虚道庭感受到了空气中忽然流窜的气息,回身同时脚下便迅速向后退去,但他眼前所见,是陈寒青拔剑朝自己狂奔而来,身姿低俯,腰腹以上几乎与地面平行,十分诡异。
虚道庭眼中竟也是露出惊色,戒尺上提,将陈寒青从身侧斩来的昆吾剑硬生生抗下。
“不是迷耶飞步,更不是其他门派的身法。”虚道庭沉声道:“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陈寒青沉默不语。
许久以前他独自生活野外,与野兽一起奔跑丛林间,在生死间来回穿梭,这样的经历说出来只怕没有几个人会轻易相信。
但往事终归是往事,所残留下的身体上的变化,在别人看来是一种诡异的天赋,而对陈寒青本人来说却无异于再次撕裂伤疤。而他这一次宁愿亲手揭痂,便是想要让虚道庭惊上一惊。
而在陈寒青动身同时,怀竹英已经暗暗发力,芊手绕弄朱离火,灼烧满地青莲劫,月台正中金光闪烁的万辉流音骤然亮了几分。
金黄变火红。
一旁与唐稀来对峙不松手的空余眉毛轻轻一挑。
陈寒青一剑被挡,收剑后退一步,迷耶飞步却是忽然再动,闪身来至虚道庭身后。
还处于惊愕之中的虚道庭虽然早已看穿迷耶飞步的动向,再次转身之时却是慢了半拍。
陈寒青一剑挑起,剑尖有轻雾缭绕。
虚道庭以退为进,袖口撕出一道细小的口子。
这个时候,陈寒青掠步上前,昆吾剑轻盈如一截纸片,白雾渐起,忽有一剑破雾刺出,灵光乍现。
虚道庭一退再退,袖口处的口子增长一寸,手中戒尺终于挥起,空气中的白雾瞬间被切断两半。
陈寒青不依不饶,如蜻蜓点水一般在虚道庭周身显现又消失,每一次只刺出一剑,每一剑都如雾中探梅,藏精于拙。
萧若心在场外终于窥得端倪,吃惊道:“这是烟梅小剑?”
身后的穆非遗冷着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林荣子,武落钟离的二师父故作镇定,置之不理。
而就在这个时候,月台上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所有人都看到围绕在万辉流音上的金罩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缝,场间的喧嚣随着朱离之火而沸腾。
空余眼中出现了一丝惊异,看向不远处正竭力控制火攻的怀竹英,轻轻叹了一句:“不愧是郡主殿下。”
对面唐稀来忽然笑道:“师兄,你不会是想要逃吧?”
空余回头看着他,微笑道:“师弟,你不需要对我用激将之法。在金罩完全碎裂之前,我是不会对郡主殿下出手的。”
被陈寒青用点到即止的烟梅小剑纠缠住的虚道庭瞥了一眼正在逐渐崩碎的万辉流音,他不像空余,虽然已经收了大部分的实力,心境却是一点都未曾收敛,依旧容不得金罩被破。他原本只是退让避守,一心想要抓住眼前少年如此轻巧灵动剑法的一丝真髓,但此刻他放弃了如此保守的方式,转守为攻,眼中忽而闪烁一道光芒,一手戒尺在昆吾剑剑尖飞快点了两下,准确到分毫不差,陈寒青整条手臂变顿时疼到失去知觉,昆吾剑锐吟不止。
台下发出一声惊呼。
虚道庭脚下生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