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袈裟随着雾‘浪’起伏不定,脸‘色’苍白的唐稀来咽了一口口水,瞥了一眼陈寒青问道:“黑蝰应蟒?这是什么鬼?你以前见过?”
陈寒青不敢挪动身子一步,明亮的眸子里依旧闪动着恐惧,说道:“这等神物我怎么可能见过,只是当初在落音阁的时候碰巧看到过古册上的记载和绘图。( 等巨蟒最长可长到百丈,全身透黑鳞片可自由张合,最特别的是在它双目之后有一对看似鱼鳍的耳朵,可变大成羽翼飞入空中。”
“什么?还能飞?”唐稀来吓得差点哭了出来,压低了声音怒道:“那你刚才看结点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东西!”
陈寒青不解道:“很奇怪,我刚刚确实没有看到这条应蟒。不过这一条似乎受了什么重伤,修为大折,鳍耳被人折断,只怕也是飞不了了。”
皇甫承神‘色’凝重道:“就算它飞不起来了,也绝不是我们几个能够轻易战胜的。这流雾阵之内怎么会有这样东西存在?难道这也是白大人所策划好的?”
一旁的怀竹英忽然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一条应蟒有些奇怪。”
众人闻言抬头,只见头顶巨大如黑山的蟒头摇摇晃晃,没有先前丝毫的凶悍,更没有任何对眼下四人的猎杀之意。
皇甫诚说道:“它似乎也被这周围的雾阵‘迷’了心神,我们必须趁此机会挣脱束缚,否则就危险了。”
陈寒青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倒是唐稀来急道:“你那古册上有没有写这应蟒有什么弱点之类的?”
陈寒青说道:“它双翼已折,仅凭如此粗长的身躯覆地行动必定迟缓,我去吸引它注意力,你们趁此机会脱身。”
怀郡主立刻上前道:“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我一个人足矣。”
语罢,陈寒青一握身后在浓雾之中显得越发沉暗浓红的昆吾剑,蹲身一掠便跃入半空。
怀竹英心中一急想要跟上,却被一旁的皇甫诚一把拦住:“你我都知道寒青兄的实战实力,贸然上前只会碍手,若真的想帮他,不如快些找到脱身之法来的妥恰。”
皇甫诚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没有用任何类似“殿下”的尊称,显然眼下的情况已经让他顾不及君臣之分。
怀竹英瞪了他一眼,却是没有说话,自然也没有再胡闹跟上。
陈寒青从背后拔出昆吾剑,剑身微微震‘荡’,空中的白雾瞬间被划出一道美丽却显粘稠的弧线。
嗡嗡剑鸣与剑身的暗红似乎一道渗入了白雾之中,陈寒青定身半空,剑意便已然形成手下,周身雾气震‘荡’出一团白里透丝红的‘激’流,却依然迟迟不肯退散。
与此同时,虽然先前一下子被周围的茫茫白雾所‘迷’‘惑’,但在听闻忽而震响的剑鸣声后,这条本就属于上古神兽的黑蝰应蟒终于‘露’出了它本该有的野‘性’和凶相。
黑‘色’头颅猛然向前一动,瞳目如斟满墨液的巨大灯笼像是忽然被刺破一般,瞬时便‘射’出一道道‘阴’森的杀意出来。
嗷——一声燥怒尖沙的嘶吼朝陈寒青扑面喷去,周围的雾气瞬间就变成了腥热的灼流回绕不止。
陈寒青一剑刺出,浓白的雾气在半空生生被撕裂成两半,泾渭分明。一点暗红如朱血点凝,与黑蝰应蟒鼻尖处坚硬无比的鳞片相抵触刹那,一道剑意便四散溅起。
黑蝰应蟒又是一声听着让人觉得撕心裂肺的厉啸,巨大的冲击让陈寒青的身子整个向后方摔去,底下见此一幕的怀竹英惊呼一声。
另一边,唐稀来望着面前巨蟒用身躯堆起来的黑墙一筹莫展,一旁的皇甫诚冷静分析道:“这一片片蟒鳞坚硬如玄铁,只依靠我们几个的攻击根本对它造成不了多少伤害,唯一的办法只能另辟蹊径。”
唐稀来看向自己的脚尖,说道:“我们又不是陈寒青,就算依靠真元也不太可能跳过巨蟒身躯,看来只能走下道了?”
皇甫诚不解道:“什么是下道?”
唐稀来后退了两步,却将身上的显眼袈裟取下,与此同时周身泛起一层金黄‘色’的光芒,云摩禅裟顿时飘起浮空于唐稀来身前,鲜红如落日前的晚霞烧天。唐稀来一手合掌身前,眉目凝亮,脱下袈裟之后‘露’出来一身金黄‘色’的佛家僧衣,在此刻显得肃重沉穆。
少年金僧初‘露’禅衣,一道佛光便已然盖过天灵。
皇甫诚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想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唐稀来忽然双手合十,原本平浮空中的云摩禅裟忽然竖立变大了几分,无数道金‘色’佛光幻化成无数只佛掌,每一只佛掌击出都伴随着一句浩‘荡’深远的谶语。
千手刻善谶,金光大亮,佛语绕耳,当真是密不透风,如雨落一般几乎同时砸在了巨蟒身下的大地之上。
轰然一声巨响,巨蟒身下的大地顿时凹陷塌落,尽管这一条黑蝰应蟒全身鳞片坚硬无比,但唐稀来这一次的攻势却依旧对它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原本与陈寒青缠斗在一起的蛇头扬天长啸,口口浊气带着愤怒‘阴’森的气息喷呼而出。
陈寒青眉头一皱,改双手握剑,翻身立足于蛇头之上,一剑便朝下刺出。锐利的剑身与蛇鳞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巨蟒却是毫发无伤,反而因为陈寒青与唐稀来这一连串的举止变得更加疯狂,蛇头左右不停地‘乱’晃,身子也开始扭动起来。
陈寒青就算低身降低重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