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已经在这间公司干了四年,展流云每次有不认识的人,有看不懂的报表,不清楚的公司规章制度,秘书都能告诉她。但两天以后,展流云就不愿意再请教秘书了,她觉得每次去秘书一些非常简单的小事时,都让她的形象在下跌。
她就闷着头自己在屋里啃,从公司规章啃起,让人送资料来自己看,自己学,她就不信自己学不会。
秘书也不闲着,她跟朱诗文的秘书搭档工作,忙得很,展流云不找她,她正好可以干正事。
朱诗文很忙,孟眉走了之后,等于整个公司只有他一个人能做主了,所以忙得脚不沾地,几乎不来公司,一直在外面跑,公司人找他都只能打电话。而公司的人如果临时有事要问也不会来找展流云,而是找方域。
展流云眼看着公司里每一个人都忙得翻天,只有她在办公室里坐着。
她想做得好一点,可这家公司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啃资料也不是一两天里能啃完的。没有秘书后,她想凭自己认人,到别的办公室找人说话,可大家都在忙,她去拜访就像是捣‘乱’的,格格不入。她想让朱诗文带她,他也愿意,带她出去一起跑,可除了在别人办公室外等,在走廊上等,要么就是在酒桌上吃喝玩乐,顺便谈事情。朱诗文每次都介绍她是他的妻子,同样也是公司的副总,“她说话比我管用。”他笑着说。这样已经很给她面子了,可旁边的人总是打趣:“因为她能管着你吧?哈哈哈!”还是看不起她。
但她也没办法让别人看得起。因为对公司的事一知半解,她在酒桌上从不敢多发言,喝酒吃菜扯闲篇还行,涉及到公司的部分,她都推脱或含糊带过,几次后就没人找她说了,而且那些人的眼神,无一不在说“原来这是个‘花’瓶”。
展流云认识到一个事实,就是孟眉并不只是凭着跟朱诗文的关系才站在公司里的。谁都不能跳过二十年的距离,一下子蹦到人前。她跟孟眉差的,不止是在朱诗文身边的二十年,也是在公司里的二十年。
她想在公司有所作为,先要跨过这二十年的距离才行,但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