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誉大学的忆苦思甜新青年下乡活动终于开始了。

不管学生中间怎么说,第一批骨干份子雄纠纠气昂昂的扛着行李包,从学校出发了。学校没给他们包车,但统一买票,还有四个老师带队,副校长也在带队老师中。学校这么重视,那些唱衰的言辞渐渐就没了市场。

施教授说:“都是凑热闹的。”他手里拿着秦青的论文,正在给她逐段批讲。对学校的这次活动,他没有劝他的学生去,对着秦青也是说:“形式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你不要去,女孩子还是待在离家近的地方好。”

秦青点点头:“我知道了,施教授。”她本来也没打算去。

施教授给她批改的就是八宝寺的论文,他说这篇改一改,就可以拿来报他的研究生了。虽然现在还没有开始招生,但秦青的名字已经被预定了。施教授担心她家里反对,说学这个不好找工作,还想去秦家拜访。他是老派的思想,觉得家长把孩子交到他手里,他要对学生负责。秦青也跟家里商量过了,但父母让她先专心学习,“工作的事情以后再说,如果只是为了单纯的好找工作就匆匆决定自己下半辈子干什么,太儿戏了。现在社会变化这么快,你怎么知道等你学出来了,这个专业就不能找到好工作呢?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好好跟施教授学,别分心。”

有父母的话,秦青就放心了。

从施教授那里出来,她看看时间还早,打了个电话给司雨寒。柯非要忙公司的事,孙明明要了个实习证明就被柯非拉壮丁了。这几天这两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剩下她和司雨寒做伴。

司雨寒下午没课在寝室上网,秦青问她要不要出来吃饭,她说懒得出来,“你随便给我买份寿司就行了。,“大热天吃寿司你也不怕吃坏肚子。我带份冷面给你吧。”

她走到食堂时还不是吃饭时间,但特色窗口是有饭的,比如冷面。秦青要了两份冷面,等的时候,一个男生站在她旁边的窗口往里望,两人不小心对了一眼。

嗯?秦青发现这个人很眼熟。

这个男生也在看她。

两人对视三秒后,一起大叫起来。

秦青:“啊!那辆车!”

陶斌:“是你!”

在大概半个月前,秦青在学校里“抢”了一辆自行车,但当她想还回去时,发现了个问题:她不知道那个男生是谁,叫什么名字。明明就在记忆的另一边,却死活想不起来。最后她也只能拍了自行车的照片挂在微信、q-q、微博的头像处,还在校园网挂贴寻人,却根本没人来找她。

终于在事隔半月后,两人巧遇了。

出于借车半月的愧疚之心,秦青请了他的午饭,然后提上刚买好的冷面带他去女生寝室推车。

“呀,你把车擦得这么干净,都不像我的车了。”陶斌看到这辆几乎没有锈迹与灰尘的自行车时,完全认不出来了。

“是我不好意思,当时多亏你借了我车。”因为车没有锁,秦青还买了把链锁锁车。她把车锁取下来,拍拍车座:“推走吧。”

陶斌推上车,突然对她说:“我要毕业了,正打算处理这辆车,你要的话,五十块卖你。”

秦青怔了下,“真的?”

“真的。”陶斌把车支好,“你要我就不推走了。”

“那好。”秦青掏钱包给他五十块,钱货两清,这辆车就归她了。这个价格比网上的二手车价格便宜多了,她也在找车,基本都是一两百的。

买了车,两人就成了“熟人”了。秦青问他是接着读研究生还是去工作,陶斌说:“打算出去读。”

出国啊,也是个选择。

秦青说:“祝你好运。”

陶斌笑出一口白牙,上面还有牙套,“谢谢。”他把手上的书换个姿势拿,露出了学校忆苦思甜活动的宣传单。

“你报名了?”秦青指着说。

“哦,对。”陶斌说,“我需要多参加几个活动,社会活动,这有助于提高我的评分。你不知道我这一年来打了多少工。”他做出一个累毙的鬼脸。美国大学注重学生的综合评分,社会活动和小组等集体活动都算。

秦青上楼时还想,没想到学校这个不入流的活动还有这样的受众群,看来学校老师们也不全是目光短浅之辈——在这个活动出来之后,她真的怀疑过学校的品位和智商。

她和陶斌交换了电话和微信,一周后,陶斌就出发了。他这一行是十个人,由两个老师带队。为了避免学生过于分散带来的安全压力,学校会把这一组学生分到两所学校,都有指导老师,他们会住在学校里,跟当地的师生一起生活。

陶斌发了很多照片回来,写着他的感想,他也有fb的账号,同样的文章他会翻成英文在fb上再发一遍,并拜托在留学生俱乐部认识的几位已经在留学的同学们评论一下,让他的页面看起来有点内容和人气。

陶斌去的地方不远,就在本市下面的最穷的一个镇上。可见学校也不是盲目安排的,他们也怕学生出事。

这所镇有两所中学,陶斌在其中一所里。

“这里很漂亮,学校是新盖的,还没两年。我看比市里很多中学都漂亮。”

配图是一个跟周围的建筑格格不入的雪白的大楼,正面刷着蓝色的漆,窗户光洁明亮。操场上是黄色的单双杠、独木马等设施。对面则是漂亮的篮球场和足球场。

陶斌说:“到这里来发现学生们每天下课都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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