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青的气息已经渐渐变得圆融,阴-阳-调-和,不再阴盛阳衰,可她的气量却没变小,杉誉大学和附近半个区都罩在里面。
至于像这种不似天生地长,而是突然冒出来往里冲的,通常都是因仇恨而生的东西。
也就是俗话说的冤债。冤有头,债有主。它们是冲着什么人来的。
理论上她不该管。可既然这里是她的“地盘”,这些东西不管是来报仇也好,来索冤也罢,她要知道前因后果才能考虑是否“放行”。
而且这个东西让她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这个东西似乎很有恒心与毅力,而且它很怕她,像只小老鼠一样呲溜一下跑到东,呲溜一下跑到西。
秦青也是猫抓老鼠,一半是想看它到底想找谁,一半是想找出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首先,它不是鬼。
她用气驱赶时虽然能打散它,但过后它又会重新聚拢到一起,虽然会“瘦身”,可好像有个核,扑不灭,打不散。
其次,它没有意识。
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而是意识太散太弱,让人抓不住摸不清,像一团薄雾。
按说这样“薄弱”的意识,根本不可能聚起一个核。像石碗或石莲台,都强成那样了,也没有核啊。
秦青突然想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它了!
孟灵!
那个请来假佛的孟灵!
秦青从床上猛得坐起来,对床的司雨寒翻了个身。
她轻手轻脚的下床,穿好衣服拿上手机,开门出去。
在这个学校里也有可以杀鬼除煞的好地方。当然,不是粪池。
而是足球场。
学校的足球场连着两个蓝球场,占地很大,而且周围一棵树都没有,全是水泥地。一到春天,狂风卷沙,平常学生都不愿意来,不管是上课还是开会,最讨厌的就是到这里集合。
但在秦青看来,除了屋顶,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了。
足球场上,明亮的月光洒下来,照得这里如同白昼一样。
秦青站在这里,用气把那个东西驱赶过来。
等了十分钟后,有一股风贴着地咻的吹过来,吹到人的脚脖子上,冷嗖嗖的。
月光明亮,却好像有一团阴影罩在地上,显得这一处比别的地方要暗一点。
一团似雾非雾的东西,不像纯粹的黑,更像一抹暗影,浮在她面前的地上。
秦青拿出手电筒,对准那个东西打开。虽然手电筒的光是照不出它的,但却可以看出暗影的位置。
然后拿出一张纸放在暗影下,再放上去一根铅笔。
“你是谁?”
笔仿佛是被风吹得滚动了一下。
“叫什么名字?”
笔没有动。
秦青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此时风已经停了,可她的脚脖子还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凉风贴着地面吹,徘徊不去。
笔仍是一动不动,看起来好像她在犯傻。
“有人欠你钱吗?”
秦青挨个问,她记得很清楚,追着孟灵不放的那个鬼就是要钱。这世上能牵动人心的就那几个,功名利禄排首位。
笔还是不动。
不是钱……
“是你喜欢的人?”
笔不动。
“是你讨厌的人?”
仿佛有风吹过,笔动了一下!
秦青眼睛一亮,接着问下去。
“他对不起你?”
好像是风把纸吹动了,笔差点掀起来。
“他是谁?”
突然有股风贴着地吹过来,把纸给吹飞了,笔也摔到一边。秦青走过去把纸捡起来,上面有很长一道铅笔划过的痕迹:指向正北。
“……北望?”秦青明白了。
“你是说……是来找我的……?”晓北望的一头乱毛刺楞着,熬夜的肿眼泡下是一双怎么睁都睁不开的眼睛,不过在听到秦青给出的消息后,他还是瞬间清醒了。
吓的。
“怎么会……怎么会来找我呢?”晓北望的腿都快抖出虚影来了,坐在椅子上还是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
秦青肯定的点头,咬了一口粽子,要说学校里什么做的最好吃,还是这大粽子!
一桌三个人,司雨寒也在发傻,听到表哥被个麻烦的鬼影给缠住后,她怎么有心情吃饭!
能吃得下去的只有昨晚上大半夜没睡觉在足球场跟那个东西死磕的秦青了,经过她一晚的努力,已经把山东大馒头大小的鬼东西给削成了鸡蛋大小,成果斐然。
“那怎么办?”司雨寒问秦青,期待的看她:“你有办法吧!上回……上回不是让他去那什么地方住吗?那现在他搬过去行吗?”
晓北望也是眼前一亮!
跟命比起来,些许臭味算不了什么!他今天就卷铺盖去粪池那边!
“用不着。”秦青吃完一个粽子解了饥肠,说:“难道还让你哥在那边住一辈子?千日防贼不如抓贼。既然知道原因,早点解决的好。”
小鬼已经被她抓住了,找出是什么东西放出的小鬼,灭掉就行了。
“旺旺,”秦青觉得这名字起得很有水平,说不定晓北望还就是因为这个名字运气才会这么好。不然一个村里的,死了这么多人,偏偏到他的时候,就认识了她,而她竟然也对付过这个东西,有据可查,这运气该是祖坟冒青烟了。
“我能找出是谁害的你,然后就需要你想办法从他手上偷个东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