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眉秋吩咐归雄随大队伍而行,自己与姜衡策马先行。姜衡看着身边的外甥,好像不认识似的。几个月前还是弱不禁风的体态,现在连续奔驰十多个时辰,硬是没有半点疲惫。
从永顺城逃出到现在,两人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了。
第二天傍晚时分,姬眉秋与姜衡便赶到蓉城。刚踏上王宫前面宽阔的街道,姬眉秋就皱着眉头说:“舅舅,你不觉得蓉城有什么变化吗?”
姬眉秋对蓉城的印象,全部来自于失忆之后的观察。因此,蓉城稍有变化,就会在他脑海中相应发生改变。而姜衡不同,一辈子生活在蓉城,经历了多少次变化,对大街上增加几座酒楼与妓院的事情,根本没有在意。
“还不是老样子,蓉城就是蓉城。”姜衡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现在着急赶到宫中,却又不能策马奔驰,烦躁着呢。
姬眉秋阴沉地说:“一路走来,街道上增加了六家大酒店、三家妓院,七家赌坊,全是枕流商会的,不对头呀。”
短短几天的时间,蓉城增加了这么多的酒店与妓院,特别是还有赌坊,难怪姬眉秋感到惊讶。
姜衡惊讶地说:“增加了这么多,是有点不正常。但这是商会的经营,王室也不好干预。”
姬眉秋坚毅地说:“一定要干预,枕流商会此举,必定带来蓉城的奢靡之风。如果不管他们开办酒店与妓院,那赌坊必须坚决制止,否则蓉城淳朴的民风将不复存在,甚至将步上永顺的后尘。”
这些观念,姬眉秋像是脑海里原本就存在,不假思索便顺口说来。
姜衡怪异地看了姬眉秋一眼,沉思片刻后说:“眉秋,你说得没错,我们一并禀告王上。”
说话间,王宫已经在望。想想武陵王宫的奢华,姬眉秋觉得还是烈炎王宫来得真实。而身边的姜衡同样思绪翻滚:眉秋真的成熟了。
姬眉秋顾不上看望姜宜,与衡姜一道径直向御书房走去。他们知道,离开东要塞的时候,简元帅肯定用穿云隼报告了烈炎王,此刻只怕烈炎王等得正心焦呢。
果然,烈炎王与简清静、皮定邦都在御书房。听完姜衡的禀报,烈炎王拍案而起。
“攘外必先安内,首相,整顿枕流赌坊的事情,就由你负责。”烈炎王听完姜衡的禀报与分析,拍案而起:“蓉城的臣民如果染上赌瘾,孤愧对臣民。”
皮定邦大声说:“这帮该杀的,今后蓉城将生出多少事端呀,我看枕流商会没安好心。”
简清静不满地说:“没那么严重吧,枕流商会的目的就是赚钱,哪能扯到好心不好心的份上。”
烈炎王皱着眉头说:“你说该怎么办?”
“王上,我的意思,用不着大惊小怪。”简清静淡淡地说:“喝点小酒、玩个小妞、赌点小钱,用不着大惊小怪。”
皮定邦瞪着双眼说:“赌钱可不是小事,如果我们的武者染上赌瘾,哪还有时间修练,连国力也得下降。”
“你这是危言耸听。”
“别争了。”烈炎王脸沉似水,继续追问简清静:“你不会参与其中吧?”
简清静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后平静地说:“汤家与他们有些合作,没发现他们有别的意图。”
烈炎王决绝地说:“你告诉汤家,终止与枕流商会的合作。此事你也别插手了,让烈炎卫出面。如果枕流商会不识趣,以后别在蓉城开分号。”
简清静皱着眉头说:“王上,不合适吧。”
烈炎王露出少有的霸道,不容拒绝地说:“酒店与妓院,暂时别管他们,只是要求我们的官员,不能涉足进去。至于赌坊,有一家关一家,绝不能在蓉城生根。”
姬眉秋见烈炎王决心已定,不再听下去,悄然退出御书房。烈炎王刚才就要他到王后寝宫去,只是姬眉秋放心不下,才拖到现在。
姜宜在寝宫等候着姬眉秋,见面就将他抱住。姬眉秋感觉到浓浓的亲情,双眼禁不住湿润了。
“母后,你猜我在武陵国看到谁了?”
“学会卖关子了。”姜宜开心地说:“武陵王两百岁大寿,随后有可能退位。大楚与大宋都会派人,上次武定王离开蓉城,径直去了永顺。对,你肯定遇到雪鸿公主了。”
姬眉秋钦佩地说:“母后真是冰雪聪明,啥也瞒不过你。”
“有你这样说母后的吗?”姜宜抚摸着姬眉秋的脸颊:“让你受委屈,以后你的婚事,我们会先征求你的意见,不再给你盲目指婚。”
姬眉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随后轻松地向姜宜讲述这次出使武陵的见闻。说到永顺的畸形消费,姜宜表现出愤愤不平之色;说到从永顺出逃、武陵东要塞脱险,姜宜便神情紧张,与姬眉秋感同身受。
这次与姜宜的交流,姬眉秋从心底深处接纳了姜宜。
第二天,归雄也赶到蓉城,姬眉秋将他托付给姜衡。随后到他的护国公府看了一眼正在大兴土木的情景,独自骑着惊雷,向妖兽森林进发。
姬眉秋从王宫的藏书中得知,烈炎学院为大宋帝国四大学院之一。因为烈炎学院靠近妖兽森林,其他国家的学院,经常派人到烈炎学院交流。
有妖兽、丹药及玄铁武器的收入,使得烈炎学院不但不需要王室投入,每年还可向王室输送大量的妖兽和其他的修练资源。
每届学院的院长,必定由王室成员担任。只有这届的院长,是武者公会的会长兼任,并且是周家人。
姬眉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