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听得模模糊糊,只知道李婆怎么如大人一般恐怖,说话说一半,但是任何人都知道一定是相当不好的事情。
应着昨夜女人古怪的神色,霍亚夫一回到府上就转去了女人那里,见到她正在卷纸上作着画。此时烛光有些暗许,也没人添个烛芯,但是这般或明或暗下,女人却愈发柔媚娇俏了。
他见过她撒娇她耍诈她委蛇,甚至是卖乖欺骗刻意承欢,只是这番娴静柔顺,执笔挥洒的时候却是头一回见。柔光洒在她乌黑的发梢,她白莹的肌肤,她俏皮翻卷的袖摆上,一切一切都美得跟副画儿一般。不禁想起来他初识女人的那会儿,她粉嫩的脸颊和转悠闪亮的眼神,几乎是一眼他就不争气地沦陷了,可是岂料,她后来竟成了他的命,牵动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霍亚夫走过去,心中的怜惜还是代替了不忍破坏美景的冲动,把她手中的小毫笔一抽道:“灯暗伤眼,明日再画吧。”
沈卿卿嘟哝了一句把脸转过去:“你怎么来了?”
霍亚夫失笑,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掐了掐她的嫩颊调笑道:“难不成我还不能来了。”
“恐怕府上的丫鬟下人都把我当成弃妇了,你还来做什么。我现在就是个毒妇,所以人都避我如蛇蝎。”沈卿卿嘟囔着嘴,怨气十足地说道。
霍亚夫亲亲她滑腻如玉的脸颊,又在她口中辗转了半天,才心情大好地笑道:“既然这么委屈,那为夫夜夜来此好了,反正也是忍到极致,再忍下去就成内伤了。”这么说着,身下已经昂然而立,女人细腰一直,推着他的胸膛道
“别,别,我说笑的,你昨日不还说圣命如天嘛,我可不想阻了你的官路。”沈卿卿把脸凑在他的脸颊上,一副乖顺替他着想的模样。
“小没良心的,等我伤好之后,一定要你哭个三天三夜才罢休。”沈卿卿小脸艳红如血,男人对着她娇羞的玉口又是一顿痛吻,正舍不得走时,门外传来丫头的禀告声。
阿彩着急地走进来,见到男人便慌张道:“大人,小姐她这些时日老叫着腹痛,您去看看她吧。”
霍亚夫坐起来,淡淡道:“不是让大夫来看过了吗,大夫也说是正常反应,何必大惊小怪的。”
“可是,小姐的脸色越来越差,每日都跟过了一年一般,奴婢都在小姐的发丝里发现了白头发……”
阿彩还要继续说,却被霍亚夫打断道:“李婆怎么说?”阿彩犹豫了一会,还是如实地低声道:“她说女人怀孕各种反应都是正常的,把孩子生下来好好调养什么事就都没了。可是……”她抬起头来还要说话,见到男人冷厉淡漠的神色就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最后只低如细蚊道:“小姐在京城中就大姨娘一个亲人,她想让大姨娘来府照料。”她说这话时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了,本以为男人不会同意,毕竟这是她一人的主意,乔蜜儿也毫不知情。前些日子霍寻山与她提到,说要梅蚕丝过来好好安抚着,梅蚕丝毕竟是生过孩子的,何况还是乔蜜儿的亲娘,自然会更周到稳妥些。自从知道了那夜光玉的秘密之后,霍寻山就再也坐不住整日盼着乔蜜儿生产,好像立马的金山银山就要堆到了面前。她起初问过小姐的意思,但是小姐却不同意,没想到这些日子她突然得了怪病,沐浴时下身流着黑血,脸蛋也一天天地衰老苍白,大夫来了查不出什么缘由,她这才敢趁着这个机会提到此事。
没想到男人一口就允了,连忙谢了就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