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云儿笑着问她,秋菊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事情太荒唐了。“我啊,我是无父无母的,丈夫不久前也去世了,带着女儿借住在妹夫家里,妹夫不喜欢我白吃白喝,就盘算着把我嫁给一个老地主得些钱,我心里害怕,趁他不注意逃了出来。”
“啊,你妹夫可真……怎么会有这种人,你妹妹就不管。你是**!”
秋菊苦笑了一下。“唉,我也知道自己命不好,不应该出来连累别人,可是又要养活女儿……”说着话秋菊的眼睛就开始发红了。
“秋儿,对不起。”云儿真心感到抱歉,手里编竹篮子的动作也慢了些。
秋菊甩了甩头。“没什么,都过去了。你编的竹篮子可真好,我今天早上想修剪花草,找不着东西盛剪下来的东西,看到一个小竹篮就拎走了。”
“原来是你拿了啊,我还以为自己记错了呢。”
“我本来想问问你们的,可是彩儿姐要照顾小草不能受打扰,你,你刚刚那样打趣我,我又不好意思问你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还搬个板凳坐我对面。”云儿笑着点了秋菊额头一下。
“你们怎么都叫我秋儿呀?”
“你不叫秋儿吗?我听彩儿姐那么叫我就跟着她叫了。”
“也不是,以前妹夫府里的人都叫我秋丫头,听习惯了一下子改不过来。”秋菊想着改一个名字也好,邓将军肯定会因为自己生意受挫,自己隐藏些也安全些。
“秋丫头,不好听,还是秋儿顺口,你还是慢慢习惯这个名字吧。”云儿笑得更开心了。
是啊,自从来到上海一切都是新的,慢慢习惯吧,习惯这里的生活,习惯这里的语言,习惯这里新结识的人,也习惯自己的新名字。
“云儿姐,你会编竹篮子,那彩儿姐会做什么。”
“她啊,唱歌吧,我们不是和她学了秀最爱的童谣嘛。你呢。”
“我啊,跟着我那妹妹学了点绣花,还没学好呢就跑出来了。”
“这样啊,我昨天刚见你的时候,不觉得你像个丫头,倒像个秀,人灵气的很,肯定会做许多事情吧。”
这几句话是把秋菊夸得实实的。“你说的哪里话,我和你们一样就是个丫头,哪能像个秀。”
“哎,我说的是真的,我这人是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说什么,不故意毁人也不有意恭维人的。”
“云儿姐姐别急,既然姐姐这么觉得,反正是好话,我就接受了。我也就是会绣绣花,以后在这里要是闲的话,我就出去买一大堆绣布绣线回来打发时间。”
“真的啊,那可好了,彩儿姐姐什么都好,就一点不好,照顾秀过了头,都成了秀的影子。你没来之前我闷得慌,现在听你这么说,我就不愁以后没人说话了。”
两个人在屋外面说着话,彩儿隐约听见了些,她害怕秀被吵醒,就出来提醒了一下。秋菊和云儿说的忘情,彩儿一说才都捂了嘴,看她们那样,彩儿觉得自己说的满了。
“云儿,你知道的,不是不让你们说,声音小些就行了。”说着她打了一个哈欠。
“我们明白,彩儿姐,你累了,要不换我照看秀吧。”看见彩儿这么累,秋菊开口说。
彩儿也觉得倦得慌,问了秋菊知道她闲着,嘱咐了她几句话就去休息了,秋菊就跑到屋里照看小草了。
这天和接下来的几天小草都没有事情,秋菊就出去买了一大包的绣布绣线回来,小草没事的时候,一天下来也能绣一半绣布。小草除了看书还是看书,她们三个都觉得不太好,可都没办法。
“秋姐姐,你的手还没好,绣东西的时候不疼吗?”小草以为她和云儿一样,是为了些钱贴补家用。
“你是孝子,我可是大人了,不觉得疼。”秋菊说着还在小草面前摇了两下。
“真的吗?我比你小,可是我们都是一样的皮肉,我试着咬了一下自己,只咬出牙印就疼的不得了,你那天手都流血了,怎么会不疼呢。”
听见小草这么说,正在收拾房间的彩儿赶紧跑了出来。“你怎么咬自己的手,咬哪里了,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彩儿把小草两只手都翻遍了没发现,担心她咬了别的地方。
“没什么,你看,就是这里,什么痕迹都没有。”小草把自己的左手举起来给彩儿看。
彩儿仔细看了,没发现有什么痕迹,就放下心来了。彩儿刚刚跑出来的时候把小草的书本碰落了,云儿出去买饭了,秋菊就去旁边桌子脚下捡了起来,她看小草没事,就整理捡起来的书。书本来是开着的,掉下来之后书页折起来了几页,秋菊就轻轻地抚平那些书页。
“秀是叫小草吗?”
彩儿把小草送到桌子边坐下,听见秋菊问嗯了一下。
“秀写的字真好看,只是这秀秀是谁啊,还有司徒宏嘉,亮亮……”秋菊连着念出了几个名字。
“那都是我以前的同学,秀秀是我的好朋友,司徒宏嘉经常带人欺负我,其他人还好吧。”小草说着就低下了头。
秋菊看见她这样,不知道该怎么做,眼睛看着彩儿,彩儿就引小草说别的话。
“我想他们,特别想,司徒宏嘉经常欺负我,我以前特别讨厌他,可是现在我好想他,好想秀秀,好想陆老师。”小草吼了出来,她心中积压多日的委屈随着眼泪都发泄了出来。
“秀别哭,你想他们了,我就请求大少爷,让大少爷带他们来这里陪你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