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继先的再次出现,惊动了保举大法师和张处仁。
张处仁向小继先招招手,还喊了一句什么,示意他过来。
小继先迟疑中走向了他们。
小继先离俩人越来越近,已经近在咫尺,仍然只见他们动着嘴,却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音。
张处仁也许听到了什么好消息,一脸的喜悦,对着小继先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见小继先毫无反应,脸上的喜色顿失,变成一脸的失望。
难道又回到了“解放前”——在临川那段“天聋地哑”的日子?
天啊!不要命那么苦好不好!不带这么这么欺负小朋友的!
不能和父亲交流,让小继先急出一头细汗。
他注意到保举大法师满脸的阴郁,他突然明白了,不是自己变聋了,而是这个大法师又在搞什么鬼。
小继先顺从地倚在自己的父亲怀里,就象靠在一尊没有生命的橡皮人身上一样,感受不到任何对方传递过来的信息和温暖,这一点也不真实,让小继先觉得很滑稽、很搞笑、很忧心……
必须找出真相!
小继先再次放出“神识”移向那口荷花缸。
一直可以和自己交流的那几条金鱼悠哉游哉,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要是以前,这几条金鱼一定会热情地和小继先互动一下,来上几句——“哈喽!小神童!你好吗?你吃了吗?今天挨骂没有?”——什么的,可现在它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一定有什么东西把小继先和他们之间的联系隔断了!
既便儿子坐在父亲的腿上也没有用,觌面相见、如隔重山。
小继先发现保举大法师的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他狠狠瞪了一眼保举大法师,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愤怒。
保举大法师竟然笑了,小继先忍不住大声骂了一句:“大骗子!老骗子!”
没想到,保举大法师却张着嘴大笑起来,露出俩排大白牙在小继先看来是那么的锋利和阴森。
“难道对方没听到自己在骂他?或者对方的脸皮太厚,刀枪不入?”小继先终于知道发愁是一种什么滋味了——有点惆怅、有点烦燥、有点不知所措……
张处仁看到儿子的窘迫不安的模样,也跟着夸张地大笑起来。
从表情上看,他们的笑声一定很刺耳,不过小继先什么都听不到。
难道你儿子又变聋了你这个当爹的就这么开心!
小继先非常生气,他瞬间离开父亲的怀抱。
他知道要找出真相在自己爹的怀抱里是没有用的。
张处仁眼前一花,腿上一轻,儿子不见了,他吓得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四下在找。
保举大法师用手指指上边,张处仁抬头一看全是树叶,再次看了一下保举大法师,不知道问了一句什么。
保举大法师又说了一句什么,张处仁离开了树下,抬着头向外边走去。很快,他看到了迎风站立在老樟树梢上的儿子,他放下心来。
小继先在老樟树梢之后陷入沉思。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父亲在树下边向他在招手,他现在只关心声音。
为什么树下的声音一点也听不到,树上的声音却能听到呢?
“难道是这棵老樟树有古怪?一棵树会有什么古怪?除非这棵树老而成精……”
一想到老树会成精,小继先吓了一跳,他马上就来气了,“你成精也没有关系,你不该装神弄鬼离间我们父子关系是不是。”
小继先越想越气,脸色一下变得通红,他双指重重一搓,“吧!”地一声脆响,他的食指尖上神奇般地出现了一个蜡烛头大小蓝色的火苗。
火苗随风而动,风一吹,火焰会被拉到一尺多长,却绝不会熄灭。
小继先指尖移动到哪,那团火苗就跟着到哪。
小继先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他跟那团小火苗玩了起来,他似乎悟出了风和火之间的关系,他大口地对着火苗吹了一口气,“呼!”地一声,那朵火苗竟然被吹出一丈多长的巨大的火流。
不能不说这熊孩子可真淘气!
“难道是天火?”望着蓝莹莹的火苗,保举大法师放出“神识”,不料,他的“神识”被烫了一下,他身体忍不住打了个激凛,然后,他大喊了一句什么。
张处仁则是一脸的茫然,他显然不知道保举大法师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在拿着一个防风打火机在玩,只是火苗有点夸张而已。
用不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自己的儿子既没有吸烟,也没有纵火。
“老树成精,还不闪开!”小继先玩够了,一声暴喝,那朵只有蜡烛头大小的火苗被他再次吹成一片火焰,引燃了老樟树的一个树枝。
老樟树如遭重击,全身开始扭曲、抖动。
蓝色的星星之火,以眼睛可见的速度迅速向整个树身燃烧起来。
在蓝色的火焰下,道道红光闪烁而出。当蓝火与红光相遇,立即发出一阵阵犹如珠落玉盘密集的“哔哔吧吧!”的脆响。
蓝火与红光展开了一场激战,就象是火与光影之间的战斗,胜负很快分出,蓝火所到之处,红光节节败退,不是被蓝火燃化,就是四处逃溢,蓝色的火光顿时冲天而起。
这真是壮观的一幕。
整棵老樟树很快就熊熊燃烧起来,远远望去就象是一棵巨大的“火树”。
老樟树的枝叶在蓝色的火焰灼烧之下,冒出一股股浓烈的白烟,满院子弥漫着“樟脑丸”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