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说的就是你手上这东西?”有个妇人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你这不是在耍我们吗?一个木头刻的东西,哪来你说的那么厉害?”
这时,有人起哄:“你这是吹牛吧?”
“你这吹牛也吹大发了,太不实际了。”人群笑着起哄。
孟夏气定神闲的听着她们起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眼光不时瞟向知县府门口。突然,她双眼骤亮,高举起手中的黑檀木仙鹤。
“大伙都别着急,慢慢听我道来。这黑檀木雕仙鹤是不是那么的神?这结果不在我身上,而在于买家的身上。懂它的人,自然能从它的身上看到好的意兆,不懂它的人,我想也不会买。简单的说吧,人不能少了希望,有了希望,才会有动力。这仙鹤衔着福寿而来,如果送了长辈,长辈看了自然心情就好,心情好了,胃口就好,胃口好了,那就啥病都没了。那你们现在说说,这仙鹤它神不神啊?”
“这……”大家面面相觑,好像找不到话来反驳她。
过了一会,有人还是不赞同,“这位小娘子,这仙鹤再好,那也不能当饭吃啊,人也不能天天看着它,不吃饭也饿不死啊。你说我们,连饭都吃不饱,这东西就是意兆再好,对我们也没用啊。”
“就是啊。”
“可不是吗?”
大伙纷纷附合。
孟夏不怕他们吵,就骂她们不说话。她淡淡的笑着,目光扫过人群,见一个衣饰华贵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后面还紧跟着几位一脸恭维的人。
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八贤王了吧?
想不到八贤王的年纪和孟父差不多,他身上散发着雍雅高贵的气质,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腰间佩戴着一个如意玉环。
孟夏突然灵光一现,高声道:“大伙看那个大叔,他腰间佩戴着如意玉环,嘴角带着笑容,一看便知是一个富贵,又是充满自信的人。大家问问大叔,那如意玉环能当饭吃吗?大叔佩戴着又是为了什么?依我看来,这玉环一定是家人相赠,大叔戴着,一是如同家人时刻陪伴,二是看着心情就会放晴。”
“大胆……”高知县见孟夏手指着八贤王,连忙出声斥喝,眼神惶恐的瞥了八贤王一眼。
八贤王抬手,“老高。”
高知县连忙噤声,乖乖的站在一旁,一脸恭敬。
孟夏心里更加确定了八贤王的身份,心里激动极了,可面上却是表情得淡淡的,嘴角带挂着笑意。“这位大叔,你能不能帮个忙?”
闻言,高知县猛地抬头,狠狠的剜了孟夏一眼。
这个小妇人,她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找八贤王帮忙?
他偷偷的瞄了一眼八贤王,只见他脸上并没有发怒的迹象,心里又暗暗称奇。这八贤王自来到乐亭县后,他一直没给自己好脸色,对于自己的讨好,他也是视而不见。
今天他好不容易请动八贤王出游,想不到这个不长眼的小妇人,居然把八贤王拦在了这里。
若是她冲突了八贤王,八贤王还不得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啊?
高知县又恨恨的剜了孟夏几眼,心里暗暗骂了几声。
茶楼里,孟阳看到孟夏的处境,不由着急,“我去看看情况,三妹也太大胆了。”说完,他就往外走,秦宝林拉住了他,淡淡的道:“孟阳,你该相信孟夏,她一定行的。”
他们一直站在茶楼的二楼窗前,一直关注着知府门口的动静。孟夏的表现,秦宝林有些意外,也很是赞赏。她的胆识,她的口才,身为女子实在是可惜了。
“可是,大哥……”
秦美华皱眉看着孟阳,“孟阳,你听大哥的。”
孟阳犹豫了一下,又往人群里看去,许久才点头,“好吧!”
八贤王不说话,嘴角的笑容虽淡然,但孟夏瞧着却有些压迫感,也许这就是上位者与生俱来的气势。不过,孟夏也没有丝毫表现出来,抬头含笑与他对视。
众人都认识高知县,看到高知县对眼前的男人如此低声下气,心里都暗暗揣测这个男人的身份。大伙也不再议论了,静静的围着,时而看看孟夏,时而看看八贤王和高知县。
气氛一度变得压抑起来,高知县不时的用袖子拭去额头的细汗,八贤王旁的高大侍卫也一直瞪着孟夏。
“哈哈哈……”
过了许久,八贤王仰头哈哈大笑,定定看着孟夏,道:“这对仙鹤我买下了,这位小娘子,你篮子里还有什么些东西?”
这小妇人倒是有些胆识,他很欣赏。
“这位大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孟夏并没有因为他要买自己的东西而一脸喜色,仍旧神色淡淡的看着他。
“哈哈哈……”八贤王再次笑了起来,然后,站到孟夏身边,扫看众人一眼,道:“这位小娘子说的很对,我腰间佩戴的如意玉环的确是家人所赠,每天看着这玉环的确让我心情愉快。人活于世,不能没有希望,不能没有精神寄托,这一点我对小娘子的说法,深表赞同。”
“这仙鹤雕得真好,栩栩如生不说,看了就让人心里舒畅。”高知县从旁边下人手里接过一绽银子,笑着塞进了孟夏手里,“这位小娘子,这只木雕仙鹤给我拿着吧?”
“大人,仙鹤是一对,代表福寿。大人也知,福寿无价啊。”孟夏把银子塞回高知县的手里,这一下,围观的人都傻了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个小妇人,她是准备要讹高大人吗?
她难道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