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朝严老爷子作揖,“里正,你的意思呢?”
“嗯,冯公子说得在理。”严老爷子抬眸看向安宁,“丫头,这本是你们的家事,我们不应插手,不过,冯公子说的不无道理,明日一早,你们母女三人还是搬到新房去吧。现在农忙过了,这里也可以动工拆建了。”
“对对对!你们搬过去,我夜里也有说话的人。”孙婆婆附合。
顾氏看向安宁。
安宁摇摇头,“再等等吧。孟公子房里的东西等他回来再搬,土匪吃了一次亏,应该也不敢再来。”
暗卫跳出来,拱手,“姑娘放心!有吾等在,一定不会让姑娘一家出事。”说完,又纵身消失。
众人看着神出鬼没的暗卫,便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刚刚的不安,瞬间不见。
“里正,既然没事了,那你老先回家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咱们就待知县大人的通知。”安宁看着众人道“大家都先回去吧。”
严老爷子起身,扫了众人一眼,道“安宁说的没有错,咱们这么等着,也不会有结果,既然如此,大家都先回去吧。”
“是。”
众人应是。
陆续离开。
冯致远最后才走,他担忧的看着安宁,“安宁姑娘,以冯某拙见,姑娘不妨在钱庄开个户,家里的货银让凡掌柜存入钱庄,只要把存根送来,姑娘再做账便是。如果家里存放太多银子,难免会引人眼红,招人盗贼。钱财损失事小,若是危及自身及家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安宁看着他,不说话。
冯致远面色窘迫,很尴尬的挠着脑袋,“姑娘,若是冯某说错了话,还望姑娘见谅。”
“不会!”安宁弯唇笑了笑,摇摇头,“公子的提议很好,回头安宁与凡伯商量一下,就按这个办,只留下日杂支出所需的银子便好。”
灿烂的笑容绽开,冯致远双眼晶亮的看着安宁,“时候不早了,那…那我就先回去了,姑娘也睡一会吧。”他看向顾氏,“婶子,我先回去。”
顾氏点点头,“冯公子慢走。”
“嗯。”
冯致远面带笑容的回书塾,心情舒畅。
“大小姐,我们也回房了。”辛力等人行礼。
“休息吧。”
安宁送孙婆婆回房,又关上院门,回到木桩桌前,顾氏朝她招招手,“安宁,坐下来,咱们娘俩喝喝茶。”
出了这事,又到了这个时候,顾氏完全没有睡意了。
“好的,娘。”安宁挨着顾氏坐了下来,端过热茶,轻抿了一口。热茶下腹,一股暖意传来,绷紧的神经不觉就松舒下来。
顾氏优雅的放下茶杯,携过安宁的手,道“安宁,出了这事,你有什么打算?刚刚冯公子说的,我觉得甚是可行。这事也怪我,太大意了。”
安宁反手包紧了她的手,“娘,这事怎么能怪你?”
“我帮你管着账,应该想到这些的,所以,这事是我大意了。”顾氏看着她,道“幸好没有损伤,不然,我真的……”
说着,她眼眶泛红,泪水盈眶。
安宁瞧着,连忙安抚她,“娘,这事真的不能怪你。这样吧,咱们明天一早就去一趟镇上,一来跟凡伯提一下这事,二来把银子存到钱庄去。另外,咱们带上安乐和孙婆婆一起去逛逛。”
“好啊,好啊,我早想去镇上逛逛了。”
一旁,安乐高兴的欢呼。
顾氏看着眼前的一双女儿,满眼欣慰,点头,“好。按你说的办。”
安宁起身,“那时候不早了,咱们回房休息。”
“嗯。”
翌日一早,安宁醒来,发现顾氏和安乐不知何时已起床。安宁四仰叉的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屋顶,十多天了,那人跑哪去了?
空气中隐隐飘来药味,安宁用力嗅了嗅,双眼一亮,一个鲤鱼打挺人已下床,急急的梳洗,跑了出去。
木桩桌上,炉子上开水扑通,热气袅袅,一双骨节发明修长的手用布包着提壶沏茶,安宁揉揉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悠哉沏茶的男子。
他他他,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孟晨曦扭头望去,嘴角浅笑吟吟,不再像以往般冰冷,“人家说,勤能补拙,你这么笨,还这么懒,可怎么是好?”
一如继往的毒舌。
安宁微恼,大步过去。
“喝茶!”
孟晨曦把茶推到一旁,示意她坐下。
安宁坐了下来,端过茶,轻啜了一口,撂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晨。”
“上哪去了?”
孟晨曦移目看向她,眸光闪亮,“你在关心我?”
“谁关心你?”安宁脸色一红,端起茶盏,埋头喝茶,生怕被他察觉。
孟晨曦看着她红通通的耳根,弯唇微笑,“我去药王谷了,找几种外面难寻的药,顺便还给你带回了一些药材种子。”
“药材种子?”安宁抬头,惊喜的看着他。
“嗯,就在我房里。”
安宁起身,飞快跑去他房里。
孟晨曦摇摇头,哑然失笑。
原来,他还不及那些药材种子重要。
“爷,丞相夫人派来的人到了。”泰森过来禀告,他身后还站着一个身穿半旧青袍的老者,孟晨曦起身,“左丘前辈,请坐。”
他扭头吩咐泰森,“去请安宁姑娘出来。”
“是,爷。”
左丘北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