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人来了再说。”苏荞冲他微笑。
包间门重新合上。
苏荞靠着椅子,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她轻吸口气,缓缓吐出,又过去十来分钟,她终于忍不住发短信过去询问:“陆总,你还来么?”
准备发送前,她又觉得语境暧昧,删掉,重新打了一行字。
“陆总,你记不记得今晚7点在梧桐巷茶楼吃饭的事?”
发送成功,苏荞拿着手机,等那边的回复。
许久,手机轻震。
苏荞低头去看,慕安安发来的微信,问她怎么样:“陆靖深答不答应?”
“他还没来。”苏荞回复。
慕安安发来一段语音:“不是吧,那你有没有打电话问他?”
“刚才发了短信,还没有回。”
“那再等等吧。”
苏荞回了个‘嗯’,时下无聊,她点了朋友圈浏览,20分钟前,有个名叫不想你的好友发了状态。
她的微信朋友不多,不记得有这号人。
‘不想你’发了一张照片,配言:“尼可都嫌弃的礼物,老陆最近一定是雄雌激素比例失调。”
照片里,德国狼犬趴在地毯上,嘴里正咬着一个缺胳臂断腿的男芭比娃娃。
苏荞记起来,她在蒋家生日宴上被陆则冬强行加了好友的。
8:30,苏荞给陆则冬发微信:“你爸爸在家么?”
那边很快回:“在的。”
苏荞看到这个回复,不知作何感想,倒是陆则冬发信息过来:“你找老总有事?疑惑。”
“没什么,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则冬:“快8点的时候,现在跟明叔叔在书房。”
看到书房两个字,苏荞的心情稍有好转。
她给陆靖深拨了个电话,那边很久才接通,传来熟悉的声音:“什么事?”
苏荞没再坐着,她起身走到墙边,单手搭着握手机的右手胳臂肘,酝酿好语气:“陆总,你今晚还能来梧桐巷这边么?”
“不去了,我这有点事。”
苏荞辨别不出他声音里的喜怒,那边又说:“先挂了。”
“陆总。”苏荞喊他。
电话那边沉默。
苏荞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那您看什么时候有空?”
“再说吧。”
丢下这句话,那边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
……
陆靖深把手机往茶几上一丢,烟往嘴里一叼,俯身看手提电脑上的邮件。
明峥抖着二郎腿,往后靠着沙发,哀声叹了口气。
“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见陆靖深不搭腔,他继续自说自话:“这女人还够狠的,想把人当骡子来使唤,还不给吃,把萝卜挂在树枝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引诱,等到事情成了,再一脚把骡子踹掉,萝卜自己收起来。”
陆靖深眉头微蹙,像是看邮件发现了问题。
明峥舔了舔唇,凑过来说:“你的行李箱里怎么有个芭比娃娃?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时书房虚掩的门被狗爪扒开,黑sè_láng犬跑进来。
“哟,啃得挺有艺术感的。”明峥打趣。
陆靖深转头望去,尼可已经把没了头跟四肢的芭比娃娃扔地上,然后趴在茶几脚边。
“你实际年龄三十五岁了吧,还买芭比娃娃,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恶趣味。”明峥用手摸着下巴,表情玩味:“女人嘛,当然是喜欢限量版名包和珠宝首饰,你送这种东西,她收到时表面上装得很欣喜嗲着声说好喜欢哦,转身不知道就扔哪个角落了。”
尼可突然仰头冲着明峥叫了两声。
“你看,你狗儿子都赞同我的说法。”
明峥弯腰给自己倒茶喝:“你也就在我面前高冷,人给你打个电话,你连挂一个都不敢,换做我,让她打,先冷她一段时间再说,让她看清楚自己是谁,省得蹬鼻子上脸。”
陆靖深逐客:“饭蹭了,茶喝了,还不走?”
“这不是怕你失意想不开么?”
话落,一张鼠标垫
已经迎面而来。
明峥空手接住袭击物:“你看你,礼物没送出去,还差点被摆一道,滋味不好受吧?那话怎么说来着,温柔乡,英雄冢,有些女人看着像百合花,实则比毒蝎还毒,蛰你一下,不死也丢半条命。”
陆靖深轻笑:“你们小区的居委会,不聘请你当情感顾问,可惜了。”
“你当我在在跟你说着玩?”明峥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稍稍低了嗓音:“当年你吃的亏还不够?还是你打算,再在女人这个坑里栽一次?这个姓苏的,摆明是想踩着你当垫脚石。”
“我的事,我自己清楚。”陆靖深点烟灰。
你清楚?你清楚个屁!
“你20岁的时候被女人坑,可以归咎于年少无知,要是你这个年纪还被女人当靶子使,哥几个笑话你一辈子。”
明峥起身准备走人,到门口时停下脚步。
他回头看着沙发上的挺拔背影:“那谁啊,上个月离婚,你的大仇也算报了。”
说完这些,一溜烟跑了,生怕慢一步被人揍。
……
苏荞离开茶楼已经是晚上九点。
她到前台结账,收银员却说:“陆总已经结过了。”
苏荞只当这边是会员制,每个包间的消费自动在会员卡里扣钱,她刚才点了两盘糕点,还喝了茶,便对收银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