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嫤对面是守城兵卒,应天府衙役将他们团团围住,衙役外面是排队进城闲来无事来看热闹的百姓。
重重包围下,裹在熊皮斗篷中的卫嫤不卑不亢地驳斥着搜查兵卒。明艳动人的脸上满是大义凛然,神色间的镇定让举着红包的带头兵卒一时无言。
说完她扭头看着城墙上面,衣着华贵之人起身要走,转身时露出后背所绣红色花纹。隔着太远她看不真切,只隐约看清是一团类似火焰状的刺绣。而在她出神片刻,兵卒反应过来。
“我们不过是例行检查,毕竟如今西北不太平,那边来的车辆都得仔细些。冒犯了夫人,还请见谅。”
说完他有意无意地看着箱笼中的木头匣子,这种贴身之物,一般人都不好意思大张旗鼓地宣扬。
可他今天碰到了硬茬子,卫嫤想法跟别人完全不同。贴身衣物怎么了?是坑人了还是还人了?即便这东西公然展示在人前很羞耻,但兵卒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再藏着掖着,岂不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想到这她收回望着城墙的目光,直面兵卒,严肃道:“哪家的箱笼里会没个专门分割出来的地方,放这些散碎小东西,这事三岁孩子都知道。你们先前把衣裳翻得一团乱我不管,但到这匣子还是执意打开。到底有心还是无意,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兵卒脸色一僵:“夫人这话严重了。”
卫嫤皱眉:“我只不过就事论事,你们干嘛一脸被我欺负的模样?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一个弱女子能欺负得了谁。”
“我……我不是那意思。”
面对如此漂亮的妇人,是个人就会很有耐心。这会守城兵卒也没骂骂咧咧,而是耐心解释着。
“上面命令,从西北来的东西都得严查。”
都得严查?卫嫤想起了晏记小米的生意。下意识地看向卫妈妈,收到她略带担忧的目光,她心情越发沉重,怀孕的恶心感一阵阵袭来,连带脾气也暴躁起来。
“想查那就查,冬雪,匣子拿过来,让他们好好查。”
冬雪依命递过匣子,兵卒迟疑地接过去,余光听到旁边应天府官员的咳嗽声,他心一横,报一声“得罪”后打开匣子上的机关。
里面站着的官兵衙役皆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凑热闹的百姓同样伸长脖子往里看。世人对*之物大都好奇,即便没有恶意,看一下也能满足内心深处变态的好奇感。
“咔哒”一声,匣子闭合处机关打开,里面东西暴露在城门口所有人的视线内。
“这是什么?”
这就是传说中格外香-艳的官家夫人贴身衣物?一瞬间里三层有种被世界欺骗的失落感,外面三层踮起脚跳高,好不容易看见里面东西,这会也大呼坑爹。
一只只黑色的袋子镶嵌在木头上,鼓鼓囊囊地让人完全看不清里面装的什么。虽然看不懂,但包括应天府衙役在内,所有人还是第一次见这模样的匣子,这会注意力一下子被其中构造吸引了去。
匣子是卫嫤的主意,大越的xiè_yī完全没有形状,收放起来极为麻烦。她便效仿以前的收纳袋,用细纱布做了些袋子,又命木匠特别打了匣子。匣子内壁上有好多可拆卸的木棍,小袋子一只正好可以装一套xiè_yī的大小。xiè_yī洗净后放进去,串在木棍上挂匣子里。一天拿一套,一旬十套正好为一个循环。
见是这个颜色稍浅的匣子,她长舒一口气,主动走上前拿出其中一包。
“反正衣裳也检查了,这个就一并查了吧。”
说完她抖落开,从细纱袋子中掉出一大一小两块布巾,正是卫嫤每日吃饭后擦手用的。
“需不需要找大理寺官员仔细查探一番,这上面有没有浸上什么剧毒。一旦拿出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毒死一城百姓的那种。”
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不怪卫嫤说话不客气,方才这些兵卒就是那样查的。翻乱了她的衣服,检查里面有没有藏凶器不说,衣服都抖开了他们还得闻一闻、揉一揉。晏衡的衣裳还好,毕竟都是男人,但她的衣裳被一帮兵油子凑鼻子上闻是什么意思?
这样一来让她往后怎么穿!
冬天的衣裳可都价值不菲,尤其这一路晏衡怕她冻着,把家中最好的几件皮裘一股脑地带了过来。还好那几件都是外穿的,也许过一阵她能克服心理阴影。但乌兰妈妈亲手揉皮子给她做那几件贴身的滩羊皮袄,被这么一弄却算是彻底毁了。
“都查到这份上了,那就查个彻底。让所有人看看,你们是怎么对大越的朝廷命官。”
带头的守城兵卒哑口无言,面露焦急地看向一旁应天府官员。
这官员在应天府中也不过是个不起眼的七品书吏,但京城水深,尤其应天府这种主管治安的部门,整日跟达官贵人打交道。呆久了,就算是个愣头青也比外面的人圆滑几分。
给兵卒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书吏走上前,笑嘻嘻地说道:“这帮兵卒竟然忘了是晏大人来,就这般大肆搜查,实在是不应该。不过身份守城之责,他们也是恪尽职守,这总比有些人明知圣上最近严惩贪污受贿,但却依旧知法犯法要好得多。”
说完书吏意有所指地看向兵卒手中,那里正握着方才晏衡送出去的荷包。刚被卫嫤震住的领头兵卒这会也反应过来,连声证明荷包的确是晏衡给他的。
“阿衡。”
后退一步卫嫤面露疑惑,晏衡不像是这般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