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赶去江南陪长公主过年么?”
陌影无奈地笑了笑,“任离,你何时变成了我肚里的蛔虫?”
任然自嘲摇头,“我们不是你的蛔虫。我们和你,感情深厚地,已经像一家人了,你要离开,却不肯带我们?!”
何时像一家人的?陌影想站起来,肩胛骨却被捏的生疼。
她龇牙咧嘴地哀叫两声,感觉任离的力道松了几分,气结叹了口气,只得顺着大手的力道,往下蹲了蹲身子。
“二位,你们也该有自知之明,母妃既嫁给父王,是不会轻易见旧情人的。再说,你们从前那般厚颜,那般主动,还一起送上床榻……你们不觉得尴尬,我都替你们尴尬。我这这样做,也是一番好心,对你们,对母妃,对父王都好。”
她是为防百里玹夜夺走儿子,提前赶路,好帮母妃保护儿子。这事儿,犯不着拖累他们这两个无辜的人。
再说,凤隐对他们虽然不能以牵引掌控,却能感觉到他们的行踪,如果他们去了江南,凤隐必然有所怀疑。
任然任离,不为所动,隐匿于披风锦帽下的俊颜,皆是波澜无惊。
陌影见他们僵持不下,耸肩失笑。
“当然,你们若非要去,我也不拦着你们,只要你们不怕尴尬……那就一起走吧。”
任离松了她,冷笑道,“我们不去了。郡主自己走吧。山里有野兽,毒瘴,还有流浪的吸血鬼和狼人,郡主一路多保重!”
说完,他便扯住任然飞身离开。
陌影手撑在地上,忍不住冷笑,“当姑奶奶是被吓大的呢?!”
然后,她抹黑进入绕云山。
*
一早,百里遥率先起床,神清气爽地穿好衣袍,推了推身侧背对着自己的女子。
“陌影,起床了,我们一起去请你父王赐婚。”
女子呓语似地咕哝道,“请求什么呀?父王昨晚就答应了。”
他忽然听出声音古怪,侧首,就见女子臂膀浑圆略胖,丝毫没有陌影的纤瘦秀美,不禁暗惊。
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女子翻身过来,果然——不是昨晚那张脸。
“严——如——玉!”他愤怒地离开床榻,懊悔气恼,只想把自己身上沾染了污秽的一层皮剥掉。
严如玉慵懒地抬手,掩着唇儿,秀雅地打了个哈欠,动作迟缓地坐起身来。
“昨晚殿下折腾地人家一宿没睡,正困着呢!和你说了,真的不用去跪求赐婚……”
百里遥似见了鬼,不可置信扯住她的手臂拖起来,随手掀了锦被,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严如玉,你骗我?您为什么骗我?!”
他双眸血红,似看一个宿世仇敌般,杀气阴沉。
严如玉这才清醒过来,视线也恢复清晰,却正对上他骇人的眼眸。
此刻的他,毫无平日温润如玉,俊雅惊艳的模样。
“殿下,我……我这怎么能算骗呢?殿下口口声声说喜欢陌影,竟没有看出,我伪装了陌影,还霸王硬上弓,现在吃完了,还把这错怪在我头上……殿下,昨晚人家说不要不要,是你偏要的……你还记得吧?”
百里遥被她气得差点厥过去。转身便去剑架上拿了剑,抽剑便直指她的脖颈,“今日不杀你,我百里遥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严如玉震惊,见他真的要抽剑,她忙裹着被子跑出去,哭着嚷道,“父王,女儿不活了!父王,救命呀……”
整个军营的士兵,都围拢过去。
营帐内的百里遥神思百转,惊得丢了剑,忙追出去。
“严如玉,你给我站住!”
严如玉先一步冲进中军大帐内,故意地把被子往下坠了几寸。
严怀景正与百里玹夜,百里蕴等人商讨拔营回京之事,乍见严如玉裹着被子,披头散发地冲进来,霎时雷霆暴怒,从元帅宝座上,惊跳起来。
“如玉,你这是做什么?我们严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众皇子与诸将都转身看去,就见严如玉香肩半露,赤脚露腿,惊恐万状地颤抖着,跪扑在地上。
然而,在场的人,却无一人把披风取下来给她。
“父王,二皇子昨晚喝醉,把女儿……”她抽抽噎噎地话音微顿,忽又嚷道,“把女儿……女儿不活了!”
百里遥冲进来,见众人都在,不禁大惊失色。
见严如玉裹着被子哭得抽抽噎噎,他铁青着脸色跪下去。
“王爷明察,昨晚如玉郡主贴易容面具,假扮陌影,趁着本皇子醉酒,强*暴了本皇子。”
百里蕴似看到一只落水狗,冷笑道,“二弟,你这话有趣。如玉说你强*暴她,你说她强*暴你,可,昨晚军营内,风平浪静,就连七弟和四弟这听觉灵敏之人,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你们莫不是闹着玩,故意演戏吧?”
六皇子百里炜笑道,“你们不是两情相悦已久么?这正是个好时机呀!”
“一个比一个荒唐,都给本王滚出去!”
严怀景气怒交加的一声暴吼,震慑地满帐。
“金狐,把他们拖出去,关上马车,待回京,交由皇上和太后处置。”
“王爷……王爷你听我解释……”百里遥话没说完,就被两个护卫拖出去。
任然正要进来,见严如玉裹着被子被带出去,竟还一脸阴柔的冷笑,不禁摇头失笑。
这女人,手段果然厉害!
他径直进去,看了眼百里玹夜,拱手低头,“王爷,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