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说着话,她忍不住抓他的手臂,想辨别自己是否还在做梦。
“你洗澡时我进来的。”
“啊!”她忙捂住身体,看怪物似地瞪着他。
他眸光邪肆地溜过她露在袍袖外的莹润手臂,修长的手指宠溺点在她的鼻尖上。
“都看光了,现在捂有什么用?!”
她羞恼无措,被他绿眸盯着,结结巴巴,话也说不完整。
“你……你……你……拜托你别再来了。”
“那你得提前绑住我的腿脚。”
“你……”她气得坐起身来,注意到天还没亮,话又咽回去。“你这样晚来早走,会睡不好。”
“我睡得很香。”
他抽过衣架上的袍子,转瞬穿好,站在床前,抚了抚袍袖。
“可有哪里不妥?”
见他腰带有点斜,她起身下床,给了整了整,又退到床沿坐下,端看片刻才点头。
忽然发觉,两人这样子,竟自然而然,像极了老夫老妻。
一身藏青色的紫纹锦袍,黯哑的毫不起眼的色调,却穿在他身上,愣是有种惊艳耀目,尊傲不凡的感觉。
“你穿这个颜色的,恐怕会老气横秋,皇祖母若刁难你,死活别穿。”
“哦。”
见他要出门,她忙站起身来去送,“那个……”
“冬梅之死我知道了,我在尚衣局布了人,必能抓到真凶。”
冬梅的死状,与宋嬷嬷之死相似,杀宋嬷嬷的人,入了万国寺,百里尺素难脱嫌疑。
可百里尺素虽与太后水火不容,两人却亦是暗地里相帮相扶,她没有杀太后的理由。
两件事纵观,未免太蹊跷。
陌影见他忽然停住脚步,状似深思,不明所以,又忽然想到五公主的邀约。
“哎,还有……”
却仍是,不等她开口,他便又说道,“既然五姐约你,你去便是。”
“我会带糕点去……”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我吃安凝的。”
“恐怕,六皇子会吃安凝的。”
他转头看她,绿眸似有笑意,却又分明清凉。
她被看得心慌,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忙转开视线,懊恼地不禁暗恨自己多嘴多舌。
他会不会误会,她是故意告诉他六皇子和安凝暗情暧昧?!
“我的意思是说……”“我吃五姐送的好了。”
两人声音重叠,似在宣告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忽然忍不住笑,她却窘迫地抬不起头。
他便踱着步子折回来,“改天你亲手做给我吃。”
她凭什么要给他做?“我不会。”
“你以前经常给四哥做。”
陌影一时无言。
提及百里羿,她脑海中,又浮现清芝的死……
“我还是不去军营,肚子痛,头痛的都好,五公主总不会为难我吧?!”
他叹了口气,在床沿坐下,抚了抚她垂在颈侧的长发,握住她的手。
“你怕他?”
她点头,不只是怕那么简单。
“他是会咬人的厉鬼,他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能杀……”
“既如此,昨儿为何帮慕容珝挡那一击?”
“慕容珝是因我入宫,他若受伤,我无法对父王交代。他也是父王最器重的人,陪父王征战沙场,理当受到礼遇。”
“这个解释,本皇子很满意!”他释然一笑,倏然俯首,温柔一吻,深重落在她唇上。
灼烫的温度,狂野而邪魅,她手脚僵住,心慌地不知所措,他身躯轻压过来,将她扑在床榻上。
她慌得忙推开他,正对上他绝美的笑颜。
他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身躯如优美的猛兽般悬于她上方,眼底,眉梢,唇角都是温柔地可融化千年冰雪的笑。
“既然安凝一道去,皇祖母定让红煞陪着你,你不必怕任何人。”
她抿着唇,双颊粉艳生辉,嗡声嗯着,羞赧地无法直视他。
他忍不住侧身躺下,爱极她这柔柔如水的娇态。
伸手把她拥在怀中,忽然不知该如何疏解心底的狂喜。
他似得了宝贝的孩子,腿脚也压在她身上,牢牢霸占不放。
“陌影,你要时刻记住,你有我,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她口气坚决,“不要。我不要你的保护。”
他唇瓣抵住她的唇,半是强硬地命令,“容不得你不要。”
她心底微悸,惊觉他紧贴自己的身躯异样,忙挣扎打他的肩,“你还不去早朝?”
“去……这就去!”他低喃着,却吻着她,缠绵不放。
她推不开他,又不禁忆起父王的叮嘱,暖烘烘的脑子,顿时凉透。
然而,手矛盾地抓在他的锦袍上,想推开他,却又爱极他的吻。
其实,看不到他,她也会想见他,她会忍不住在人群里寻找他的身影,遇到危险,想到他,也成了一种本能……
一想到他被那狠毒的万年吸血鬼掌控永生,一颗心又沉在他滚烫的体温和热情里,痛不欲生。
她是该彻底推开他,还是该在无人之处,给他最大的快乐?!
正在她天人交战之际,惊觉他手在衣袍内往下滑,她忙扣住他的手腕,眼神恳求地凝视着他艳若宝石的绿眸。
“不要……”
他不羁地笑了笑,没有再勉强她,却还是拥着她在怀里,埋首她颈窝地深深地呼吸专属自己的甜蜜,惬意低语,“留在洞房花烛夜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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