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超然,望着眼前残破的石屋,曲折的线条、破败的墙与自身衣饰的华丽形成鲜明的对比。
断壁残垣,还有一缕炊烟升起。
楚超然凝望一眼,上前轻轻敲门,不敢粗鲁,怕是扰了里面人的清净。许久,似是里面的人听到了动静,开了门。
楚超然看着两扇几经修补的门打开,一条缝逐渐拉大,突现在眼前的是一位头发半白,身着一套补丁遍布、呈黑褐色服装的老妪。
“你是?”那人惶恐道,深怕又是来收税的。
“王大娘,是小然我啊,我从书院回来了……啊。”楚超然声音伴着泪花落下来,滴答滴答。
那个被称为王大娘的老妪听罢,又把楚超然好好看了遍,越看越像几个月前没了踪影的小然。最后竟老眼落下泪来,双手哆嗦,似是想上前抚摸一番,但忽然瞧见楚超然的洁白衣裳,伸到半空中的手竟是缩了回来,连声道:“小然,真是你,小然,你这几个月没了踪信,让我们两个老人好担心啊。”
楚超然见着王大娘的举动,心口一痛,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了上去,陡然不顾洁白珍贵的衣饰染上一朵朵黑色印记。
两人竟是拥在一起痛哭起来,这是将近半年的思念,是再见亲人的欣喜!
许久,王大娘高呼道:“他干爹,我们的然儿回来了,快来啊,我们然儿从书院回来了。”
不多久,一个微眯着双眼的老头从房里蹒跚而来,楚超然认得自己的干爹,早扑了上去,如许久不见着大人的孩子一般,很迫切。
老头看着飞跳着扑来的少年,再揉了揉眼,确认没有看错。微眯着的双眼竟是闪烁着泪花,情不自已。
一大一小又是相抱痛哭一场。
几柱香的时间后,楚超然跟随着两名老人进入挡不住风、遮不住雨的房屋中,虽然没多少设置,但胜在干净整洁。
桌子旁,楚超然把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说了遍,两老儿在一旁竖立耳朵听了起来。
当听到楚超然花尽盘缠被拦在乱星城门外,入城费竟然要一块灵石,不由得担心焦虑起来,后又听到一位好心少爷帮助楚浩然进了城,也是长松了一口气。
再讲到后来书院种种奇特的东西时,二老也是目露惊异。再到后来亘幕山的一系列事情,二老听得是不亦乐乎,竟然心底沸腾起来,似乎年轻了十岁。
……
“干爹,王大娘,这里的条件太差,不适合居住了。好在我还有点余钱,足够置办一栋新房子。以前,你们为了我这个外人,倾家荡产,现在你们的小然长大了。这次回来,就是让你二老享清福的。”楚浩然诚恳的对着二人说道。
王大娘听罢,笑道:“傻孩子,我们两个在这里已经是生出了感情啊。离开这里,虽然过得好日子,但是心里也没了着落。你究竟是要离开成为仙人的啊!你若真有心,就将这装修装修,我和老伴儿凑合着住着就行,这辈子已经没什么指望了,也没那个福分亲眼看你成为仙人的样子。”
“就是,傻孩子,我们都快进棺材板的人,不必为我们瞎折腾什么了。”
楚超然猛地跪了下来,磕头道:“干爹,大娘,我自小就没爹没娘,是你们……将我含辛茹苦地抚养成人,是你们告诉我做人的道理,也是因为你们我才有今天的地步。小然无以为报,此后,你们就是我的亲爹亲娘,希望你们同意。谁若是难为你们,我一定不会饶了他。”
“小然?快起来,你这是干嘛?从今以后我做你娘便是,快起来,老伴儿,你看到了吗?我又有个好儿子的了,这是老天赐给我们的福气啊,你说是不是?!”
“是,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好福气啊!呵呵,乖儿子让我看看你瘦了没有?”
楚超然乖巧地依了过去。
“哦,爹,娘,你们瞧我这烂记性,给你们买的礼物都忘了拿出来?”
……
这一切的一切,只因为一个名字……fēng_liú雨!
且说fēng_liú雨,将他那辆拉风的灵气车从乱星城书院招待处取了出来,带着紫心儿疾驰在回家的路上。
一路,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
再说封府,依旧是霓虹闪烁,歌舞升平。封府上下早是将小少爷小姐离去的伤感挥去,和往常一样。
封府后花园凉亭处。
一位美妇端坐在石头凳子上,单手撑在下巴,一脸深思,“雨儿,心儿离开也有数个月了,算算时间该是放假了。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呢?是不是钱不够了?是不是路上遇着危险了?……”
正胡思乱想间,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夫人,有消息了,刚刚星主府传来消息说书院一年级学生放假了。我们那两个孩子,应该是在路上呢。”
封不绝从着湖上小桥走到凉亭处,人还没到,话已是飞入蒋秀云耳朵里。
“什么,你说雨儿心儿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可急死我了,不过这么些天,算算距离,应该快到了呀?”
蒋秀云说到一半竟是抽泣出声,封不绝连忙上前扶着,让着蒋秀云在自己胸膛处捶打一番。
“雨儿,快回来了,我要亲自下厨给他们接风洗尘。”
“雨儿回来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让他离开我了!”
“雨儿快回来了,嗯,不能让他看到我哭红眼睛的样子。”
“嗯,心儿自幼就知道非我们亲身,虽然对我们百依百顺,心中难免有些芥蒂。幸好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