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瑶坐在椅子上,愣愣出神了好一会儿。
门房那边还等着她回信呢!
“夫人!”段氏上前一步,轻声道:“这人,是见还是不见啊!”
周佳瑶微微拧眉,总觉得这人来得蹊跷,郡主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当年的救命恩人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实在诡异。
不是她小心眼,草木皆兵,而是时机太巧了。一个消失了十多年的人,好巧不巧的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不能不防。
而且自打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她的眼皮就一直跳,心也乱糟糟的,像是要出什么事儿似的。
心绪不宁,是她现在最真实的反应。
“派人去说一声,就说我身子不适,现下不能见客。”她想了想,又问道:“来的这位旧人,是姑娘打扮,还是妇人打扮?”
段氏连忙道:“是姑娘打扮,年长的大概三十岁左右,年轻的,二十不到。听那意思,好像是姑侄俩。”
周佳瑶点了点头,“你亲自去,就说既是郡主的旧识,咱们理应款待。只是现在府里不方便,改日再请她们过府,让你儿子给她们安排住的地方,等我身子好些了,再见她们。”
段氏点了点头,又道:“夫人,来的人不管年纪大小,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耳朵毕竟是个小子,由他出面,是不是不大合适?”
周佳瑶伸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对对,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你亲自去安排,要是她们问起我,你便说我身子不舒服,别的就不用说了。”
段氏也是个机灵人,当下知道周佳瑶对这二人的来历不放心,连忙应承道:“夫人放心,奴婢省得了。”
周佳瑶点了点头,让段氏退下了。
她一个人坐在屋里发呆。
在丫头们眼中,她是在发呆,实际上周佳瑶在想巫蛊的事情。
也不知道要害她的是哪一个,居然在寺里动手。
她去卧佛寺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若是有心打探,行踪难免会泄露。只是能买通寺里的僧人,也是一种本事。又或者,连寺里的僧人也是不知情的?
现在去查,怕是也查不到什么了。
姓麻的……
周佳瑶没了主意,想了想,干脆叫了潇儿过来。
“夫人您叫我?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
周佳瑶让果儿给她搬了个小凳子,“我身子没事,叫你过来,是有事想要问你。”
果儿很机灵,不会人吩咐就退了出去。
厅里静悄悄的,廊下只有红衣一个人在守着。
潇儿心里带着几分忐忑,虽说夫人待下人一向宽厚,但是到底夫人为什么找她来问话,自己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夫人想问什么?”
“你医术不错,听世子说,是家传的?”
潇儿听闻是这件事,心里松快了几分,点头道:“奴婢家里世行医,这些都是奴婢小时候,听父兄说的。只是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大好,慢慢的便不能行医问诊了,后来家道中落,日子过不下去了,奴婢不得已,才卖身进府的……”那个时候,她都十岁了。
提起往事,潇儿的声音有些飘忽,听着不大真切。
骨肉相离,向来都是人间惨案。
周佳瑶叹了口气,问道:“你那个时候是多大?”
“差不多十岁。”
“那你的医术……”
潇儿顿了一下,“奴婢小时候,跟着父亲读医书启蒙。后来进府后,夫人恩典,时常让奴婢回家探父亲的病。奴婢一直没断了读医书,有什么懂的,就记下来,等到回家的时候,便问父亲和兄长,寒来暑往的,倒也学了一些皮毛。”
“原来是这样!”周佳瑶看着潇儿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欣赏。
这种从不在逆境中放弃自己的人,最是可敬。
“你读了那么多年医书,可听过蛊术?”
潇儿一愣,接着脸色微变,“夫人……”
周佳瑶伸手打断她,轻声道:“我听闻苗疆有会制蛊虫的蛊术,十分厉害,那东西不就是虫子吗?为何那般厉害?”
潇儿见她眼中只有好奇之色,心里的的恐惧这才退去了一些,她想了想,压着声音道:“奴婢倒是从医书上,看过一些关于蛊术的事。只是此技有违天道,就算有什么记载,也是寥寥数笔,不会写得太详细。”
“况且这蛊术包罗万象,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而且蛊术被视为邪门歪道……历朝历代,就没有人不谈蛊色变的。”潇儿咬了咬嘴唇,“夫人,以后还是莫提了吧!”
周佳瑶见她这般小心翼翼,一副吓坏了的模样,心里就顿时叹了一声。
历朝历代,确实谈蛊色变。而且很多朝代直接在律法中明令禁止蛊术,有养蛊制蛊者,轻则流放,后者砍头抄家,行极刑。
因为巫蛊之术家破人亡,甚至抄家灭族的事情,历史上并不少见。
巫蛊之乱最严重的时候,可延绵数年,史书上曾经记载过,最严重的一次,因蛊乱而死的人,数以万计。
“我说的不是巫蛊,是蛊虫!你知道吗?”
在周佳瑶的认知里,巫蛊术,其实就是一种民间信仰罢了!不过它或许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那层神秘的面纱,是周佳瑶这个现代人所不了解的。
“蛊虫就是毒?虫,多是用五?毒之虫而制,将毒?性?强的毒?虫放在一起,让它们互相残杀,最后将其它虫子吃掉并且活下来的那一只,便是蛊虫。这样的蛊虫,只是雏形,还不能驱使。制蛊人需要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