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栽培茶花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隋唐时期,到了宋代,栽培山茶花的风气就更盛了几分。
茶花因植株形姿优美,叶浓绿而光泽盛,花形艳丽缤纷,而倍受人们的喜爱。
只是茶花比较娇贵,对生存环境的要求比较高,土壤的好坏,温度,湿度和光照如何,也都是有讲究的。无论是浇水、施肥、剪枝、翻盆,那都是一门学问,不论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这茶花都养不好。
茶花因品种不同,生长环境不同等因素的影响,花期也略有不同。一般来说,花期大多在一月到三月之间,最迟的,也不会超过四月初。
可眼下已经是四月底了,这花厅里,居然还有盛开的茶花,实在是太震撼了。
“十八学士、六角大红、状元红!不得了了,居然还有鸳鸯凤冠!”景慕心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那模样,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鸳鸯凤冠,其实就是海石榴的变品,极为难得,可以算得上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名品。
景淳便是爱花之人,特别钟情于茶花,景慕心从小耳濡目染,对茶花也颇有研究。
“乖乖,你这花厅里,光是这些花,就得值几千两银子。”景慕心一脸的羡慕,盯着她那盆十八学士猛看,眼睛里闪着贼兮兮的光芒,“不过,说真的,以前我听人说你嫁妆颇丰,足有一百多抬,当时我还不信呢!现在看来,传闻也不见得都是空穴来风!”
一个花厅之中,光是价值不菲的茶花,就摆了好几盆。品相好的茶花,一株便可值千金,更何论周佳瑶这里,还摆着一盆变品的鸳鸯凤冠呢!
“真是财大气粗啊!看得我好生羡慕。对了,这茶花的花期已经过了,为什么你这屋子里的花,却开得这样好?”景慕心一脸的不解。
周佳瑶只道:“这些花都是我托人四处找来的,我不会养花,府里有花匠,你若想知道,我让人把花匠给你找来就是了。”其实花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初那父女二人以花匠身份进府的时候,着实也被这园子里的奇珍花木吓了一跳。许多品种他们只曾听说过,并没见过,还生怕自己手艺不行,侍候的不经心,会将珍品侍候死掉。哪成想后来这些花木非但没有事,反而长得越来越好。
父女俩丝毫不敢懈怠,战战兢兢的过日子,对于花木之事比自己吃饭睡觉还上心,做起事来十分勤勉。
周佳瑶让他们进府侍弄花草,也不过是打个幌子,实则有仙府小筑在,什么样的花草养不好?
景慕心低声叹道:“花是好花,就是太贵了。”
周佳瑶站在她边上,将这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便笑道:“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呢!你既然喜欢,就搬一盆回去,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景慕心可不是喜欢占人家便宜的人,她的性子,最是真爽不过,哪里会平白无故的占旁人的便宜。
“不好不好,我只是喜欢,管它是长在谁的院子里?难不成只有摆在自己屋子里,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喜欢不成?”她的倔脾气上来了,话说得便有些硬。
周佳瑶一听,却是被她这番境界给惊到了。喜爱和占有素来就不是一回事,后世的人不是常说,爱他,就给他自由,哪怕他选择的不是你,也要祝福吗?
但是真正能做到的这一点的,又有几人呢?
人性都是自私的,总想着把那些自己喜欢的都据为己有,才是真欢喜。却不想,世上也有像景大小姐这样的洒脱的人,爱便是真爱,不管得到与否。
转念,她便想到了云霆霄的身上。
景慕心爱慕世子,对他的心意,大概也是如此吧!
“景大小姐的境界,当真是高洁,小妇人佩服的紧,一会儿可要多敬你两杯。”周佳瑶面色如常,半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
景慕心见她这般做作说话,知道她是在逗自己,缓和气氛,心里一松,当下笑出声来。
“来来来,我肚子都要饿死了,赶紧入席,尝尝这世子夫人的席面……”到底是自己有些失礼,如今得了梯子,自然是要赶紧把话题岔过去才行。
二人分宾主落座。
丫头端了净手的水来,两个分别洗了手,又用帕子擦净了手上的手,这才拿起一旁搁置的银筷子。
周佳瑶是主人,自然是要先动筷的。
景慕心也是世家出身,两人吃饭自然得遵循食不言那一套。
午饭吃得八分饱,也就算是用得极好了。中途周佳瑶还劝景慕心吃了两杯果子酒,到底是带着度数的,也没敢多劝,两个人拿最小的酒盅,各自尝了两杯。
饭后,二人漱口,擦手,又回到花厅用了一盏茶。
景慕心觉得自己今天这一趟是来着了,不仅见到了心仪的名品,还尝到了美食,跟周佳瑶的关系也更近一步,怎么想,都是她得便宜。
要说起来,自己跟周佳瑶倒真是挺像的,性子不讨喜,在京里没有什么朋友。
“叨扰了半天,我也该回去了!你还病着,应付我这个不素之客,想来也吃力。”
周佳瑶笑笑,没说话。她以诚待人,自然是不怕客人挑不是之处。而且景慕心虽在别人眼中有些娇纵,但是周佳瑶却觉得,景慕心直来直去的,很对她的脾气,至少她有什么说什么,不会在人背后使什么阴损的招数。
这样的人,即便做不成朋友,也不会是敌人。
“哪儿有景小姐说得那般严重,不过是大病初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