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霆霄又与青风简单的交待了几句,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说是住处,其实不过是用砖石瓦块搭建的简易房子而已。
“这是什么破房子啊,四处漏风。”青风有些心疼自家主子受的这罪。
明明他们世子爷是钦差大臣,那王柏青上下嘴皮子一碰,居然拿他们世子爷当先锋用了,实在是欺人太甚!
可世子爷偏偏像没事人似的,任由那王柏青作威作福,实在气人。
云霆霄轻笑一声,并没有理会青风这话。
说这房子四处漏风,是有些言过其实了。不过屋子确实有些简陋,地面都是沙土地,怎么踩都踩不实,墙壁上抹着黄泥,一张简易的木板床,一只破旧的取暖炭盆,一张稍微用些力气就能散架的桌子……
总归是关外,苦寒之地,要求那么高做什么?
再说,他们是来办事的,又不是来享福的!
如果他们都喊苦喊累,那些在边关驻守多年,到现在为止还住着帐篷的将士们,又该如何呢!
他是将领,不能太过矫情。
“好了,少说几句吧,我让你查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云霆霄挑了挑炭盆里的炭火,示意青风坐下来,跟他一起烤火。
青风则是熟练的将一个简易的小炉子点燃,然后走到屋子里角落里,从一口有些破旧的水缸中,盛了一些水,坐到炉子上。
军中不能饮酒,平时只能多喝点姜汤,热水来保暖了。
青风一边烧水,一边朝屋外张望。
这倒马关,可不是他们自己的地盘,许多人,事儿,都复杂着呢!
保不齐这会儿,已经有人向雁门关那边通风报信去了。
“毫无头绪。”青风说完这四个字,就闭口不言了。
云霆霄心里清楚,王柏青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能查清楚的!
圣上对他,虽有疑心,但并不能采用过激的手段。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圣上不会动他。
事关边关安宁,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
不过,如果王柏青真有问题,也不能任由他做大!
万一他真的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边关十几万将士的性命,岂不是就要白白牺牲掉了?
况且,雁门关背后,便是代县!
到那时,战火肆虐,老百姓该怎么办?
鞑子毫无人性,一旦入关,只怕不但要烧杀抢掠,就是屠城之事,也是做得出来的。
决不能让鞑子入关半步!
一定要将他们拦在倒马关之外,如何倒马关守不住,那就死守雁门关。
前提条件是,王柏青还没有丧失人性!
不管他是哪个阵营里的人,如果他还是大宋子民,还能分得清孰轻孰重,那他就该站到属于他自己的位置,尽他的职责,本份,守护好大宋朝的老百姓。
这些事,都在云霆霄的思绪里,一闪而过。
小炉子上的水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青风顺手给云霆霄倒了一杯。
很粗糙的土陶杯子。
握在手里,十分温暖。
云霆霄只道:“不可打草惊蛇,继续派人盯着。”
青风点了点头,无声的应了下来。
就在这时,青松略带气愤,还十分夸张的声音传了过来,“世子,世子!”
云霆霄微微皱眉,青松这个性子……
青风也十分不高兴,他迅速起身,大步走到门口,猛的一下拉开那扇有些摇摇摆摆的木门。
青松正站在门外,看到青风一脸便秘的表情,丝毫不觉得意外。这人生来就是这般无趣的!他们俩,加上世子,一共三个人,两张瘫脸,自己要是不活泼一点,岂不是无趣死了。
青松刚想跟青风辩白两句,突然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便直接无视青风那张面瘫脸,直接进屋对云霆霄道:“爷,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
云霆霄喝了一口热水,才道:“出什么事了?”
“哎呀,那个王柏青,居然让人送了一个女人过来,人就在外头呢。”
什么?
“什么女人?”青风没明白,一头雾水的样子。
青松嫌弃的瞧了他一眼,才道:“说你是块木头疙瘩,你还乐意听呢!什么女人!送给世子爷的女人呗!人在外面马车里。”
真是岂有此理!
云霆霄冷笑,这个王柏青,还真是不知死活。
“爷,这个女人您可千万不能留啊!这明摆着就是个货害,要是让夫人知道了的话,那……”青松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脑袋上便挨了一巴掌,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头凶巴巴的盯着青风看。
青风双手环抱在胸前,气定神闲的道:“胡说八道什么?爷自有诊断。”
云霆霄把手里的土陶杯子放下,摆了摆手道:“人我是不会见的,让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青松大喜,道:“属下这便去。”
青松大摇大摆的走到院子外头,对护送美人的两个护卫道:“兄弟们且回去吧!我们爷说了,他对这个什么劳子的野女人没兴趣,让她啊,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坐在马车的里香香姑娘听了这话,当真是把鼻子都要气歪了。
马车里,与香香同行的,还有她的丫鬟婉儿。
“姑娘,您听听,这说得是什么话?”她们家姑娘生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而且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样样精通。
有多少人为了求见她们姑娘一面,都是一掷千金的?若不是看在王总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