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敢说我没分给老大房子。他们现在住的房子不是我给的?我还分给他们地和银子了呢!”许氏说得理直气壮,不像做假。
到底怎么回事啊!看热闹的人心里都痒痒的,恨不能冲到周家院子里,搬个板凳坐下看热闹才好。
“哼!你可真敢说!”李氏朝四周道:“乡亲们都在呢,我也不怕把这事儿说出来,让大伙给评评理!”
所有人都放慢了呼吸,支起耳朵听着。
李氏见大伙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不由得暗自满意的点点头。才道:“分家时,老周头和许氏,确实分了地和银子给他们。当时的分配,还算公正,不瞒你们说,老婆子我是相当意外啊!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俩人能办出这么明白的事来!我当时想着,不管咋说。这大海也是他们的亲骨肉,平时偏心点,也是难免的,五个手指头有长有短。这也正常。这分家单过了,俩人不就想明白了吗,他们总不至于让亲儿子。亲孙子喝西北风去吧!”
大伙跟着点头,觉得李氏说得有道理。许氏脸上很不好看。她知道,接下来,李氏一定会揭她的短。
果然,李氏冷笑两声,又道:“可是我没想到啊!我把这许大炮仗想得太好了!”李氏随后把分家的进程讲了一遍,重点讲了许氏是如何算计周大海一家,让他们把分到手的银钱和地折算成了孝敬钱的事儿。
“你们想想,这许氏的心是不是黑的?她怕几个孩子卖地给他爹治病,还怕大海以后要是起不来,没法给他们孝敬钱,结果变着法儿的把儿子的救命钱都给抠走了!谁家不是盼着儿女平安,子孙康健?咋轮到他们老周家,事情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呢?分家那天,村里有威望的长辈都到场了,你们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李氏怕大伙不信自己说的,当下表了态,告诉大伙可以去打听打听。
这下人们可是彻底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许氏和周新贵能干出这么不是人的事情来!当爹娘偏疼儿女的不是没有,心狠的他们也都听说过,可是像许氏和周新贵这样,能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的,还真不多。
人们看着许氏和周秀儿的眼神可就变了,显然大家都不赞同他们的作法,特别是周秀儿,一个还没嫁人的小娘子,竟然把嫂子踹小产了,这日后谁敢娶她啊!
“李寡妇,你胡说八道。”许氏被气得不轻,可是这事儿经不起推敲,真要传开了,他们的名声可就完了。
“我胡说八道?那好,我问你,今天你干什么来了?”
许氏咬着牙不说话,周秀儿根本没看清楚眼前的局势,抢着道:“你闺女教唆她儿子私藏野鸡,都不知道藏了多少只了,卖野鸡的钱呢,拿来!”说完把手伸到李氏面前。
周小米觉得这姑娘是吃太多东西了,脂肪都堆在了脑子里,把大脑沟回去填平了。
外边有人道:“都分家了,还管人家要野鸡,真够不在脸的!”
“可不是,大海家现在这种情况,她也好意思伸手要。”
就在这时,林得胜分开人群走了出来,他毫不客气的推开周家大门,打量着院子里的人几眼,大声道:“吵啥,许氏,你还有完没完了。”
许氏也是一肚子的委屈,暗想这林得胜真够欠蹬的,哪儿有事儿哪儿到!自己家里这点事,还用得着他天天上赶着管?
“里正,你是不是闲得慌?啊!我们家这点事儿,你不掺和掺和,心里难受是不是?”
李氏强忍着笑意,板着脸站在院子中间,暗想这回许氏怕是要把林得胜得罪惨了。
果然,林得胜脸黑的不行,当下暴跳如雷的道:“你以为我爱来啊,要不是兴子跑过去找我,说是要出人命了,我能来?”自己在林家集村,好歹也是个人物,怎么到了许氏嘴里,到成了游手好闲之人了?
小王八糕子。
许氏在心里把周翼兴骂了一百多遍,咬着牙道:“这是我的家事,不用外人管。”她那态度,就差拿着大扫把赶人了。
林得胜被气得不轻,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林家集的老老少少,哪个看见自己不是客客气气的,偏这个许氏,油盐不进,当着这些人落自己的面子,不给她点教训,她更无法无天了。
“好好。”
林得胜刚要再说什么,就听外头有人道:“里正,你咋来了?”
来的人正是周新贵。
周新贵刚从田里回来,远远的就看到自家院子前围了不少人,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怕是自己那个不安分的老妻又惹事了。他赶紧小跑着往院里跑,正好看到林得胜被气得不轻这一幕。
“里正,里正,有话屋里说。”周新贵一把扶住林得胜的胳膊,请他往上房去。
林得胜虽然心里不乐意,可是也知道周新贵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他不咸不淡的道:“不敢啊,你家的门槛太高,我怕是迈不进去啊!”
“哪能啊!老弟你可是贵人,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周新贵瞪了许氏一眼,连忙安抚林得胜道:“屋里请,屋里请,尝尝我家的茶,我都没舍得喝呢!”
林得胜哼了一声,这才道:“茶我就不喝了!今天来,正好把你家事情解决一下,免得这日子越过越糟心。”
周新贵一愣,还有啥事?
林得胜瞧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