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不可无帅,不如就由言之代劳吧?”陆言之说。
“我陪你前去。”赵元武说。
“不用,我看侯城是为叙旧而来。”
“言之,还是小心为上。”陆绪说道。
“元帅请放心。”
陆言之出城与侯城相见。那侯城也是孤身一人,将士俱在一箭之外。
“你是陆言之?”侯城问道。
“正是。”
“果然有‘大可将军’的几分风采!”
“你不配说这种话。”
“奇将军死得不明不白,我侯城起兵清君侧,也是为了还奇将军一个公道。”
“明明是你受妖人蛊惑,做出此等伤天害理、大逆不道之事,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清君侧、替我父讨公道!我劝你还是擦亮眼睛,死了野心,止兵休战,负荆请罪,乞求天恩为是。”
“小子无礼!我有阴军相助,无往不胜,尔等小儿不要螳臂当车,自寻死路。你们兄弟二人还是赶快打道回府为上,不要逼我侯某愧对故人。”
“就凭那几只小鸟,几只小老鼠,你就狂妄自大成这般模样。既然你冥顽不灵,我兄弟二人就替父亲灭了你的妖军,生擒你这乱贼。”
“我还真想看看你们的本事。”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为了表示对奇将军的敬重,我侯城愿退避三舍。三日之后倘若再无人迎战,我便取道南麓,攻城略地。”
“不必,后退十里,腾出厮杀战场即可,不然我们还得跑那么远去追杀你,岂不费事!”
回到城楼,与众人相见。那侯城果然信守承诺,引兵西去。
“敌军退避十里,我军可暂得喘息之机,若能首战得胜,士气必然高涨,再加以经营谋略,不难取胜,只是那阴军着实难对付……”陆绪说。
“元帅不必担忧,我自有办法降伏阴军。”陆言之说道。
“二弟快说!”
“那食目隼和噬足鼠本是阴曹地府里的执法者,后因滥用私刑被地府开除。它们便来到人间,在这僻凉之地为非作歹。元帅乃正阳之躯,若以体内碧血之气催动血木剑,不仅可以破除阴军,还可令敌军体如槁木,不堪一击。”
“真能如此?”陆勇惊问。
“不错。”陆言之答道。
“如何才能催动血木剑?”陆绪又问。
“元帅必须斋戒焚香,诚心祷祝,一念赤诚,胸藏千军,血木剑剑锋自开,剑气乃出。”
“要真能这样,我看那侯城的死期不远了。”赵元武说。
“还有一事:那食目隼和噬足鼠虽各有千万,实则只有各自本体一个,其它的都是戾气所化。为防止它们再为祸人间,此次务必要将它们铲除。”
“都是一个那就好对付了。”孙伯远说道。
“血木剑破除阴军,食目隼和噬足鼠必然元气大伤,可命两队将士,臂缠紫带,食目隼和噬足鼠便只能在五十步范围内活动。一队人执弓箭,射杀食目隼;另一队人持刀斧,砍杀噬足鼠。两队将士并肩作战,定能斩杀二妖。”
“好,”陆绪说道,“赵兄,你领五十弓箭手,依照二弟所说,臂缠紫带,待阴军破后,射杀食目隼;勇兄,你领五十刀斧手,击杀噬足鼠。我引中军,以血木剑破阴军,刘将军仍攻左路,苏将军仍攻右路,明日一早咱们出城迎战!”
“是。”众人听命。
第二日,陆绪率军西进,军容肃整,士气高涨。侯城闻信,引军迎战。两军相合,侯城的隼军和鼠军从天上、地下汹涌而来,陆绪意动碧血之气,血木剑内似有波涛翻滚,继而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转眼间,千万只血剑迅飞而出,如鸟啄食一般,将隼军和鼠军尽数击杀,只剩下本体两个在人群中逃窜。赵元武与陆勇见状,亲率军士前往猎杀。
侯城的将士见血剑一出,士气全消,一个个瞬间成了吓鸟的草人。陆绪指挥得当,将侯城军打得落花流水。侯城见状不妙,只得率众弃逃,一战下来,折将六员,损兵三万余。其后,陆绪巧攻妙打,五战全胜。侯城见大势已去,只得认罪乞降。
回京之后,面见圣上。皇帝龙颜大悦,下令封赏。陆氏兄弟坚辞不受,禀明原委之后,皇帝不再勉强,御笔手书“国柱留风”四字金匾赐予陆家,并下令重修大可将军墓,百官群祭。封赏过后,皇帝命陆言之单独留下长谈。
回家之后,陆夫人自然是十分欢喜。沙丞相亲率儿子沙聚成、女儿沙延祺前来道贺。
“将军若是能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会多开心……”陆夫人喜极而泣。
“娘,哥哥们立下大功,你还没好好地夸夸他们呢。”陆凌微巧妙地劝解。
“凌微说得对,勇儿、绪儿、言之,你们勇纾国难,娘替你们感到自豪。”
“弟妹,现在你不怪我推荐他们上战场了吧?”沙丞相笑道。
陆夫人笑而不言。
“你们俩不会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吧?”沙延祺说道。
“我记得你上回说的是小猴子,怎么这会又变成死耗子了?”陆绪笑着说。
“是我高看了侯城,不行吗?”
“侯城当属良将。”陆言之说道。
“你这样说是为了衬托你们自己吧,好像谁看不出来似的。”沙延祺来回走动着说。
“延祺,还不快坐下。”沙丞相提醒道。
“坐着说话我气不顺,没有站着说话痛快。”沙延祺调皮地说道。
“这孩子,属烟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