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吃过早饭,沙延祺赶紧去找陆言之。( 最佳体验尽在【
“你们还在吃呢,言之呢?”沙延祺问道。
“他一大早就去外公家了。”陆凌微说道。
“那我去那找他。”沙延祺扭头就要走。
“延祺,不玩会再走?”陆绪笑道。
“谁有心思跟你玩,我有急事!”沙延祺说道。
“你能有什么急事,鸡毛掉了还是蒜皮飞了?”陆绪打趣道。
“这会没工夫跟你开玩笑,等回来咱们再聊。”沙延祺说道。
“去吧,路上小心点。”陆夫人说道。
“知道啦。”沙延祺笑道。
“我陪你去吧?”陆勇说道。
“不用,这事跟你没关系。”沙延祺转身走了。
“从来就没见这孩子好好走过路,成天风风火火的,不是跑就是跳。”陆夫人笑道。
“我觉得延祺姐跟以前大不一样了。”陆凌微说道。
“看样子她是真有要紧的事。”陆绪说道。
“出门怎么连个丫头都不带?”陆夫人说道。
“娘,我跟去看看吧?”陆勇说道。
“也好。她不让你跟着,你暗中保护就是了。”陆夫人说道。
“勇儿知道。”陆勇放下碗筷,跟去了。
陆言之来到外公家,直接去了书房,他知道外公有晨读的习惯。李廷懋正在诵读《论语》,他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读书时依然如蒙童一般响亮、虔诚。陆言之不忍打扰,恭敬地站在门外。诵读完毕,李廷懋志得意满,面带幸福之色,恭敬地将书本放好,准备出门。
“外公,言之看您来了!”陆言之竭力表现得自然一些。
“真是言之……你可算回来了!”李廷懋激动不已。
“昨个回来天已经晚了,不敢惊动您老人家,今天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好……好……坐着说话。”
“是,外公。您老人家的身体还好吧?”
“好,都好,外公现在是无官一身轻。”
“您是文坛巨擘、道德典范,为官不过是树中月影。这晨读的习惯您还一直坚持着呢?”
“年纪大了,夜里觉少,晨读上半个时辰,这一天才不会虚度。人皆言,活到老,学到老,我反倒觉得越老越应该学习。人难做,老人更难做。人生难,越往后越难。”
“言之谨记。外公,《论语》一书您老读了一辈子,想必早就烂熟于心了,言之想知道您是如何常读常新的?”
“言之啊,一本书,就算是经书、经典,它所要表达的内容也是有限的,读书的第一步是要获取已有的内容,第二步要去填充未知的内容,第三步要做的是将有与无结合起来,融会贯通,最终达到无所不包、无所不见的境界。”
“言之明白了。对了,外公,这次出去,我顺道拜访了张巽先生。”
“哦,他如今可好?”
“外公没有听说白鹿洞书院的事?”陆言之讶异地问道。
“并未听闻。”
“白鹿洞书院生源锐减,难以维持,张巽引咎请辞,谷王上奏圣上,让朝廷督办此事。”
“白鹿洞书院名师名校,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有家高登书院异军突起,无所不用其极,很快便盖过了其它书院。”
“这也算学界的一件大事,既然圣上都已经知道了,又怎么会闻者寥寥呢?”
“可能圣上另有打算吧。”陆言之说道。
“张巽不受官场负累,一生纵享江湖之乐,孰料晚年竟遭此劫难!”李廷懋叹道。
“此事对张巽而言,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打击。”陆言之说道。
祖孙二人又聊了一些闲话,吃完了早饭,陆言之辞别外公,拜访吕效去了。
“吕伯伯,言之给你请安来了。”陆言之说道。
“言之,你真的长大了!”吕效动情地说道。
“两年江湖雨,一世天地情,此番巡游,虽不算看透世情,却也见识了不少人世纷繁、善恶真假。”
“只有多见识,才能长见识,才能有见识。你现在已经化身成龙,吕伯伯再也无须担心了。”吕效欣慰地笑着。
“吕伯伯过奖了。”
“你吕伯伯什么时候都慷慨,就是夸人的时候吝啬。”吕效笑道,“言之,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敲山震虎、以攻为守。”
“看来你是打算全面开战了。”
“不错。既然无从查起,那就把他们逼出来。”
“这也确实是个办法,不过咱们在明,他们在暗,一定要小心为上。”
“吕伯伯说的是。”
“言之啊,吕伯伯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你记住:只要是陆家的事,我吕效万死不辞!”
“言之替先父、替陆家上下谢过吕伯伯!”
“快别说这样的话!我没能帮陆家做什么像样的事,心中时常愧疚不安。”
“吕伯伯请相信言之,我一定尽快解决此事。”
“吕伯伯当然相信你!等将军的沉冤得雪,吕伯伯就打算退隐江湖,回老家伺候那几亩薄田去。”
“言之有罪,还不知吕伯伯的老家在何地?”
“我老家在泰山脚下,有两间老屋,几亩薄田……好多年没回去喽!”
“等此事结束,言之陪您一起回去。”
“你现在已经是天下驰名了,到时候更是万人景仰,哪还有工夫陪我这个老匹夫啊?”吕效笑道。
“圣朝以孝治天下,言之一心尽孝,就算天子来呼